他們這些年紀大點的,就分成兩個幫派打雪仗。

像輝輝茵茵他們這些年紀小的,就一團一團蹲在地上,堆雪人。

茵茵頭上戴著紅色的毛線帽,脖子上繫著紅色的圍巾,身上裹著紅色的羽絨服,就連手上戴的毛線手套都是紅白相間的。

雪地裡,就屬她一團紅色最明顯亮眼。

“你出去看著茵茵吧。”岑婧怡坐在書桌前,一隻手戴著毛線手套握著筆,另一隻手壓在熱水袋和腿之間。

顧延卿站在她旁邊,臉色如外面的積雪一樣,透著寒意。

“去吧。”岑婧怡放下筆,輕推了他一把,“就一點兒工作,我馬上就做完了。你不去看著茵茵,一會兒她要把手套去了,手該凍傷了。”

顧延卿:“下週一你請個假。”

“好好的,我請假幹嘛?再說了,我們主任說這些資料急要,週一我還得把東西送去呢。”

“我送。”

岑婧怡反應過來,忙勸:“你不用管,這些工作本來就是我的,遲點做和早點做而已。”

“不管?”顧延卿臉色更加難看,“我看著你被針對欺負,不管我還是個男人?”

岑婧怡拿他沒辦法,只能問:“那你打算怎麼做?”

“這你不用管,到時候你請假就行了。算了,假也不用請,星期一直接在家裡休息。”

岑婧怡還想說什麼。

顧延卿說:“我去看茵茵,你要是冷,就別寫了。”

說完走了,不給岑婧怡繼續討論這個問題的機會。

不到十分鐘,顧延卿又回來了。

他端著一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回來,放在岑婧怡腳邊。

“操心別燙著,窗戶留條縫,別關嚴。”交代完,他又轉身出去了。

盆裡的炭火噼裡啪啦響著,熱意往上湧。

岑婧怡立馬感覺臉頰被烘得有些熱,握著筆的手好像也沒有那麼僵了。

她盯著火紅的炭看了會兒,唇角微揚繼續工作。

這些翻譯資料到底是真的急要,還是範主任故意為難她,其實她不能確定。

昨天她抱著一懷沉甸甸的資料回來,顧延卿立馬問她怎麼回事。

當得知全單位只有她在下班前被安排了工作任務,顧延卿的臉立馬沉了下來,篤定地說範主任這是在故意給她穿小鞋。

昨晚顧延卿就勸她不要理會這些工作,什麼樣帶回來,週一再什麼樣帶回去。

她沒同意,今早起來吃過早飯就開始工作。

顧延卿給她灌了熱水袋,陪在她身邊,倒是比她這種當事人還要氣憤。

星期六的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雪。

整個家屬院都是白茫茫一片。

掉光了葉子的樹杈上都堆積了厚厚的白雪。

茵茵全副武裝後之後要出去玩,結果一出門就陷進了有她小腿那麼深的積雪裡,爬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