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屬院的第一天,她就聽那兩個小戰士叫蔣雪瑤作‘蔣記者’。

紅姐觀察著岑婧怡的神色,繼續說:“通常情況下,跟你們家屬院沾邊的報道,都是那位蔣記者包攬了的。”

“現在那位蔣記者好像是受傷住院了,所以我妹妹就想著,能不能先把這篇報道做下來,畢竟新聞嘛,都是具有時效性的,等不及那位蔣記者出院再做報道。”

岑婧怡聽到這,自然已經知道了紅姐的目的。

她明面上裝傻,“這是她們報社內部的事情,不是應該由她們報社內部來協調嗎?”

紅姐尷尬笑了笑,“是,自然是由他們內部自己協調。”

“現在的情況就是,他們報社已經明確,和你們家屬院相關的報道,暫時不專屬於那位蔣記者,誰先到先得。嘿嘿……”

“所以,我就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先問問你的意思嘛。”

岑婧怡彎唇笑笑,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那我回去問問我愛人的意見。”

“哎!好,姐等你的好訊息哈!”

紅姐馬上起身,回自己的工位,提來了一條沒拆封的、用油紙包裝好的桃酥。

“我愛人昨天買多了,你帶回去給孩子吃!”

“昨天下了大雨,不經放的!你不收,我拿回家放潮了,也是要壞掉的!”

“拿著拿著!哎呀!姐沒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叫你帶回去給孩子嚐嚐,你快拿著呀!”

紅姐態度強硬。

岑婧怡最後也沒能推拒成功。

不過她當天也沒有將桃酥帶回去,而是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裡。

這種帶著利益交換意味的東西,不是能隨便收下的。

明天她要是婉拒紅姐,還得把東西還給人家。

岑婧怡到腳踏車車棚的時候,車棚裡已經沒有幾輛車了。

她掏出鑰匙,彎腰正準備開腳踏車的鎖。

眼角餘光突然瞥見遠處牆角好像有個人影。

回頭看去,卻又什麼都沒有。

她狐疑環視了一圈,確定真的沒有人,這才繼續彎腰解開腳踏車鎖。

將腳踏車推出車棚。

照例按照來時的小路往家屬院的方向騎。

越騎,她越覺得不對勁。

身後有個男人好像一直在跟著她!

她回頭確認了兩次

第一次那個男人避開了她的目光。

第二次,她和坐在男人後座的中年婦女對上了視線!

那個頭髮花白、略顯富態的中年婦女坐在腳踏車後座,只露了半張臉、一隻眼出來。

可就是那一隻眼,岑婧怡也感受到了對方陰鷙的視線。

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鬼,要將她拖入地獄!

岑婧怡只是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握著車把的雙手不自覺收緊,腳下踩踏的速度加快。

身後,那輛黑色的二八大槓好像也在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