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卿側過身子,面對岑婧怡。

“我沒問。”

“沒問?”岑婧怡疑惑眨了眨眼睛,“你不打算回去?”

“嗯。”

男人溫熱的大掌貼在岑婧怡光潔細膩的臉上,輕輕撫了撫。

“你和茵茵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岑婧怡微微蹙了眉頭。

遲疑片刻,她不確定問:“你想讓我和茵茵陪你回去?”

顧延卿撫摸她臉的動作頓住。

下一秒轉移到她耳邊,懲罰那般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

他沒好氣:“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不可靠?”

岑婧怡有些尷尬縮了縮脖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既然已經確定不回去,為什麼還睡不著?”

顧延卿的大手滑落到岑婧怡的頸間,半握住她的後頸。

掌溫烘烤著岑婧怡後頸的肌膚。

“婧怡。”他的聲音低沉了幾分,顯得有些疲憊,“我知道芳芳她對不起你,但我控制不住,擔心她像你一樣,嫁了個不好的男人。”

黑夜中,岑婧怡明亮的眼睛注視著面前的男人。

她溫熱柔軟的手從被窩裡探出,像剛剛顧延卿撫摸她的臉一樣,撫摸起了顧延卿的臉。

“誰說你是個不好的男人?在我心裡,你很好啊。”

顧延卿苦澀自嘲扯了扯唇角,“我有什麼好?結婚第二天就走人,留你一個人在家受了三年的委屈。”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心情更沉重幾分說:“這些天我帶著茵茵,才真正理解到,當初你一個人撫養茵茵,有多困難。”

現在的茵茵能跑能跳,會自己吃飯自己玩,他只是需要在工作的同時看著茵茵,不讓茵茵有危險。

可當初的岑婧怡呢?

她要工作,還要照顧一個不會說話,只會哭鬧的孩子。

那種累,是身心俱疲的累,是他除非真切經歷,否則永遠無法體會的辛苦。

“婧怡。”他由衷沉聲,“我永遠欠你的,怎麼也還不清。所以你放心,不管什麼時候,什麼事情,我永遠都會把你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岑婧怡感受到他的情緒低落。

故意轉移話題道:“那如果有一天,我和茵茵起了爭執呢?你站在誰那邊?”

顧延卿的腦海中出現蔡志斌家,蔡天奇將蔡志斌兩口子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再想象出茵茵長大後,也調皮搗蛋氣他和岑婧怡的樣子,驀然失笑。

“當然是站在你這邊。”他說,“不管什麼時候,我和你永遠站在同一條戰線。”

岑婧怡輕哼,“那可說不好,沒準到時候茵茵拽著你的胳膊一撒嬌,你就什麼原則都沒有了。”

顧延卿的手從岑婧怡的後頸滑到她的腰間,捏了捏,“那你不會也跟我撒嬌?茵茵跟我撒嬌,我會不會喪失原則是個未知數。”

“但我可以確定的是,只要你向我撒嬌,你就是我的原則。”

岑婧怡被他一本正經的情話撩得臉紅耳熱。

好在黑夜給了她最好的偽裝。

“嗯?”顧延卿攬著她的腰,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

聲音低低似誘哄:“要不要撒個嬌試試?”

岑婧怡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咳咳~你還沒說,芳芳的物件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呢。”

說到顧芳芳,顧延卿逗岑婧怡的興致立馬減了大半。

他呼吸沉沉,恢復正色道:“不清楚。”

“不清楚?所以,你是什麼都沒問嗎?”

“問了,沒細說。只說是個做生意的,年紀不小。”

聽到‘做生意’和‘年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