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給給!你個小機靈鬼,等以後蔣伯伯生兒子了,你可要帶著小弟弟玩哈!”

蔣樹兵抓了把糖塞進茵茵的口袋裡,茵茵今天穿的褲子有兩個口袋,兩個口袋都塞得鼓鼓囊囊。

其他孩子也都分了糖。

孩子們興奮地叫著,咧著笑臉又衝蔣樹兵說起了不要錢的好聽話。

蔣樹兵開心得滿面紅光,彷彿兒子已經揣進了周珊的肚子裡。

他左右兩側門板上的紅雙喜也還紅彤彤映著喜氣。

岑婧怡的心卻是沉重到了谷底,絲毫不能被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影響。

顧延卿遠遠看出她有心事,闊步迎上來。

“怎麼了?誰的電話?”

岑婧怡定定看著顧延卿擔心的眼睛,搖搖頭。

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涂月華是她的朋友,不是顧延卿的朋友,並且之前還動手打過顧延卿。

在顧延卿的心裡,他對涂月華應該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吧?

除此之外,按照周阿姨的說法,涂月華是觸犯了什麼法律才被抓。

如果涂月華真的犯了法,就算告訴顧延卿也沒用。

顧延卿是軍官沒錯,可這根本不是一個系統裡的事。

岑婧怡越想,眉心蹙得越深。

“到底出了什麼事?”顧延卿的神色跟著凝重。

岑婧怡輕咬下唇,看他,“先回家,回家我再跟你說。”

夫妻倆回家,在餐廳面對面坐下。

岑婧怡沒吃完的半個包子還放在桌面的飯盒裡,但她已經沒了食慾。

顧延卿也不催她,只定定地注視著她,等她主動開口。

良久,岑婧怡這才深吸一口氣,說出自己組織好的語言。

說明了大概情況,她的秀眉已經擰起,“我不確定月華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但現在塗老師中風住院,周阿姨一個人在鵬城孤立無援。”

“之前我爸爸出事的時候,塗老師周阿姨幫了很多忙,還有月華也幫了我很多。我……”

顧延卿臉色已經沉了下來,擱在腿上的大掌也蜷縮成拳。

他知道岑婧怡接下來要說什麼。

趕在岑婧怡開口之前,主動挑明:“你想去鵬城?”

岑婧怡緊抿了唇,和顧延卿對視的杏眸裡微閃著遲疑的光芒。

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不管涂月華那邊到底什麼情況,她可以先到鵬城,幫涂月華安頓好父母。

同時她也清楚,顧延卿心裡肯定不願她離開。

昨晚他喝醉時還呢喃著,讓她別走……

顧延卿擱在腿上的拳頭越握越緊,臉色也越來越凝重。

雙方沉默良久。

顧延卿沉沉撥出一口氣,定定看她:“一定要去不可嗎?如果要去,你帶不帶茵茵?又要去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