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聲安慰道:“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之前答應給她弄一隻小狗,這兩天剛好打聽到附近有戶人家要賣小狗崽,我準備明天請假帶她去看看。”

“再有兩天就週末了,幹嘛不等到週末?”

“趁早買回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她或許就不哭了。”

“你也不要太嬌慣她。”

“放心,我有數。”顧延卿陡然轉了話題,“身邊有紙筆嗎?”

岑婧怡怔了怔,“包裡帶了有,怎麼了?”

“我給你一個地址和聯絡方式,是我一個老家在鵬城的戰友。我提前聯絡過他了,你這兩天有空了聯絡他,不管是帶老人看病,還是處理你朋友的事,有個本地人帶路更方便。”

岑婧怡有些意外,“會不會太麻煩人家。”

“沒事,他欠過我人情,而且戰友間互幫互助是常有的事。”

岑婧怡遲疑片刻,心想現在也不是客氣的時候,就沒再說什麼。

她從行李包裡翻出來紙筆,記下了顧延卿報給她的地址和聯絡電話。

剛剛記好,電話那邊就傳來茵茵軟軟糯糯喊‘媽媽’的聲音。

岑婧怡幾乎是瞬間喉頭哽塞,鼻尖發酸。

深呼吸忍了又忍,這才按下洶湧的情緒,應聲和茵茵說話。

沒能說多久,對面就傳來顧延卿哄茵茵的聲音:“茵茵,時間不早了,我們掛電話,讓媽媽趕緊去找地方休息吧,不然一會兒該天黑了。”

茵茵那邊沉默一會兒,然後軟糯道:“媽媽,注意安全,茵茵想你,快點肥來。”

“好,媽媽忙完就回去。”

結束通話電話,回頭,身後依舊是等待打電話的長長隊伍。

天邊的夕陽又沉了些,夜幕也有了降臨的趨勢。

岑婧怡翻開本子上記載的涂月華父母的住址,想找路人詢問。

突然又想到顧延卿對她的交代,於是又環視一圈,最終找了個在路口執勤的警察同志問路。

剛好趕上末班公交車。

坐在公交車上,她才有空打量這座陌生的城市。

有高聳入雲的大樓,也有普普通通的瓦房。

路很寬,人和車也非常多。

路邊隨處可見閃亮的霓虹燈,‘小美髮廊’、‘玉姐按摩’……

幾乎一條街過去都是類似的店鋪。

岑婧怡納悶,鵬城人的頭髮長的格外快嗎?

還是鵬城的人口真的格外多,多到能養活這麼多髮廊。

公交車一轉彎,沒了髮廊和按摩店,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座無虛席的‘大排檔’。

香味遠遠飄來,岑婧怡聞著還真有點餓了。

坐了十幾站公交車,夜幕徹底降臨的時候,岑婧怡才終於下車。

天雖然黑了,道路卻沒黑。

整座城市被高高的路燈和各種霓虹燈照亮,呈現出岑婧怡從未見識過的夜景。

“咦?靚女,這是要到哪裡去呀?要不要跟哥哥去吃個宵夜先?”輕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