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律現在是不惑之年,雖然經歷了早年的戰亂和一系列的動盪,但他並不顯滄桑。

且他本就生的俊秀,年輕的時候也是貌比潘安的清雋公子哥兒。現在年紀稍長,身材卻沒有走形,只是蓄了須,眼角出了細紋,反而更顯飄逸之感。

若將自家王爺比作新茶,入口清新口齒生香,那謝老爺就是一罈老酒,越品越香啊!

再看看他們家王妃,似乎真的不怎麼愛喝茶。比起喝茶,她更喜歡喝白水。

哎呀呀,夭壽咯!

秦嬤嬤猛地一拍腦門,住腦!不能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

謝律今日和謝離危去城外莊子上瞧了瞧,當然這還是第一個,後面還有幾個莊子要慢慢去看。

“明日你讓人帶我去就成,我將明月帶上,省得他在上京玩花了,我不好向他媳婦交代。”

“阿爹難得入京,我自當陪著和您多說說話。”

“是呀是呀!明日也帶上我吧!我也想去!”宋瑤竹提著裙子小跑進來,一雙眼睛亮亮的。

謝律恍惚了一下,那一剎那真以為自己見到了女兒。

“不妥!不妥!”秦嬤嬤打斷,腦子裡嗡嗡亂想。“王妃忘啦,我們剛接了幾位夫人的拜帖,明日人家要登門的,您怎麼能走呢!”

宋瑤竹洩氣,若不是今日自己睡懶覺,說不定也就和父親一道出去了。

“我知道你們夫妻二人新婚燕爾,你捨不得離阿狸太久,這就將人還給你!”謝律哈哈笑著,拍了拍謝離危的肩膀,道:“就這麼定了,明日讓明月和我出去跑!”

然後他擺擺手,回自己院子去了。

宋瑤竹看著他的背影,嘴巴扁成了一條線。

秦嬤嬤看到她這副表情,心裡是驚懼不已啊!

王妃!竟然喜歡謝老爺這款的嗎!

一旁的謝離危覷了她一眼,對秦嬤嬤道:“吩咐一下,晚上吃鍋子,辣鍋清水鍋各一個,擺在捲雲院裡。”

聽到晚上吃鍋子,這就又有機會和父親相處了,宋瑤竹高興了。然後才注意到謝離危的鞋子和衣襬都溼了,上面被雪浸溼了,還帶著泥塊。

“你快去泡個熱水澡,不要凍著了。”她關心道。

秦嬤嬤見她眼裡是有自家王爺的,微微舒了口氣。

王妃這心胸......廣闊!

晚上不僅吃了鍋子,還和謝家人打馬吊打到子時。

連謝家族長都不免感慨:“我們這樣放縱,是不是有點不為人師表了?”

“咱們也是人,也得放鬆放鬆。且又沒被學生抓包,又不是狎妓賭博,有何不可?”謝律說著打出個二餅。

宋瑤竹看了看手上的牌,宜興之物怎麼能叫作賭具呢!

“哎呀,一不小心,地胡!”宋瑤竹一推牌,兩隻小手一伸:“快,給錢給錢!”

歪嘴掏錢的謝明月小聲嘀咕:“這不正在輸呢嗎。”

“謝小狸,你再給你媳婦喂牌就滾下去!”謝律也怒了,打牌就打牌,欺負誰沒媳婦呢!

宋瑤竹一邊笑,一邊侷促地接過碎銀子,然後分了一半試探地挪到謝離危的手邊。

“孝敬王爺的。”

謝離危瞥了眼那小撮碎銀子,“不用,拿去花吧。”

宋瑤竹不客氣地又將那小把銀子扒拉回去,她現在確實缺錢!

瞧她像個小松鼠似的將這小把碎銀子塞進荷包裡,謝離危的眼神裡帶了點笑意。

牌桌上的謝家人相覷,噢喲喲~不得了,鐵樹開花咯!

只有秦嬤嬤心裡著急啊,只怕郎有情,妾無意!

嗚嗚嗚~她可怎麼向死去的主子們交代呀!

宋瑤竹玩得開心,心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