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感覺。

若此時的謝離危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定想將她腦子裡那些東西都給摳出來!

但他不知道,只知道宋瑤竹這是心疼他了。遂爾抬臂將她摟進懷裡,語氣頗為輕快。

“本王受的傷,反倒要本王來安慰你了?”

“總歸是王爺弄哭了妾身,自然要王爺來哄的。”宋瑤竹嗡聲嗡氣回他。

謝離危氣笑,卻還是抬臂輕拍她的後背,想著兒時母妃哄睡他一樣哄著宋瑤竹。

漸漸月色淡去,第一縷陽光投進屋子的時候,謝離危醒了過來。

他的左臂發麻到沒有一點知覺,但在他懷裡的女人還睡得深沉。

宋瑤竹重生後一直多夢,但府醫給她開藥裡有安睡的作用,服藥後一直睡得很沉。因此昨夜哭累就在謝離危懷裡睡著了,她自己都迷迷糊糊的。

謝離危起身她亦不知道。

待日上三竿,秦嬤嬤聽到動靜才進來伺候她起身。

“王妃昨日可是累著了?王爺說您睡得沉,沒讓我們進來擾您睡覺。”

宋瑤竹拍了拍腦門,看了看在床裡冰冷的被子,又看了看自己現在正睡著的被窩。一種羞臊才腳底板竄到腦門。

秦嬤嬤看著宋瑤竹跪坐在床上,狠狠捶了捶被子,一臉無措。

不是,王妃在王府的時候也天天睡懶覺啊,怎麼在莊子上睡個懶覺就惱羞成怒了呢?

宋瑤竹洗漱完出屋子,她在莊子上見到了不少學子,這些人要麼捧著書在背,要麼幾個人聚在一處討論文章。

見到她,都恭敬地行了揖禮。

宋瑤竹知道,這裡沒有謝家的子弟。她頗有些唏噓,雖是大陳第一學院又如何,自家的孩子卻不能入仕。

她在莊子上小住了幾日,沒事做的同時還將莊子上下都巡視了一番。還去了隔壁莊子上泡溫泉,便是大皇子妃的陪嫁莊子。

這日,謝離危吩咐人給他收拾行李。

“明日開考,今日我們進城,你待在莊子上,若是要出去,記得帶夠人。”

宋瑤竹點頭,還是問他:“你要去做什麼?馬上要春狩了,你不參加嗎?”

春闈在三月七日開始,為期九日,十六號結束。而皇家春狩時間在每年的三月八日開始,為期十五天,二十四號結束。

謝離危深深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想去,記得帶夠人護好自己。我無暇分身護你。”

想到除夕那夜的事情,宋瑤竹連忙將頭甩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在莊子上!”

當天下午,謝家父子帶著那些學子們入了城,原本喧鬧的莊子很快安靜了下來。宋瑤竹無聊至極,想到大昭寺就在附近,便去寺廟上香了。

真是開考第一日,前來上香的香客頗多,宋瑤竹還看見了永樂和沈卿語。

“王妃竟然也在?”沈卿語十分驚訝。

“閒著無聊就出來走走,你們呢?”

“我夫君今年也下場,我和婆母說了,這幾日都住在大昭寺為夫君祈願。”正好她不想待在那令她窒息的方府,以此出來走走罷了。

“我是陪夫子來的。後日春狩,獵場就在大昭寺山後,我直接從這過去找我父王母后。”

說完,她狠狠衝宋瑤竹眨了眨眼睛。

宋瑤竹不慌不忙地笑道:“既然你們都在,那我也在這兒小住幾日吧!”

城外寺廟人聲鼎沸,城內亦是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