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樓臺上穿行,越過一座座圍牆,跟著黑色轎車奔行了十幾分鍾,終於在城市外圍的一座破舊居民樓前停下。

蘇子儀與那個帶墨鏡的男人一起下車,向黑洞洞的單元樓走去。我貓在綠化帶後,待兩人進去後,我也快步跟上。

我跟著兩人走進單元樓。樓中很暗,樓梯頂部有白熾燈,卻處於關閉狀態。每層的平臺上還堆滿了雜物。

聽腳步兩人是在四樓停下,然後我又聽到了鑰匙的開門聲,進門的腳步聲以及關門“ 砰 ”的一聲。

我蹲在四樓與五樓之間的平臺等待。大概等了半個小時,門被再次開啟。那個男人走出屋子,他的嘴角有一抹血跡溢位。

我沒管他,也不想管他,我也不想管這個蘇子儀,我只想知道我該怎麼回去,離開這裡,回到屬於我的世界。

那男人離開,我又在平臺上等待,時間流逝,我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是樓外日月兩次變換。

終於,我走到了那扇門前,依我推測,這個“ 蘇子儀”應該也是凶多吉少。我抬手拍了拍鐵灰色的鋼門。果然,無人回應。

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門鎖上,發動言靈,迅速解析破壞門鎖的構造與形態,只聽“ 咔噠 ”一聲,門鎖開啟。

我推門而入。

首先走進的是一個狹小的客廳,很破舊,灰塵也很多,不像經常居住一樣。很擁擠,一間客廳堆放了茶几,桌子,電視,沙發,冰箱以及雜物。

“ 蘇子儀?”我出聲詢問,卻不見回應。我只能又隨手推開一扇離我最近的門。這是一間臥室,蘇子儀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沒有呼吸,沒有心跳。

她的右手握著一柄手槍,我走近些,這才發現蘇子儀下顎有一個傷口。是子彈的彈孔。

我俯身,拿起她手中的槍,放在手中顛了顛,剛直起身,就如同上一次發現屍體一樣。我的腦袋一陣疼痛感襲來。

就像有人在拿錐子戳我的後腦勺似的。疼痛還伴隨著噁心與暈眩,我頓時就有些站不住了。我想離開這裡,立刻掙扎著轉身,又一腳踩空,摔倒在地。

如陷泥潭的束縛,如墜冰窟的寒冷,如行小巷的黑暗。然後是空無一人的死寂。

再睜眼,我覺察到了真正的束縛感,物理上的,甚至連扭動身體都做不到。

我暗“嘖”了一聲。又看向四周,周圍有四五個男人,他們穿著白大褂,還戴著藍色的無菌手套。

我看著他們,一句話也不說。他們卻絲毫不忌諱我,在我身邊談笑風生。“ 老吳,你在這鬼地方幹多久了?”

“ 幹三年啦。我靠,不是我吹,這個地方真的邪乎。”

“ 你就別自己嚇自己了,精神病院不都一個樣,你這叫刻板印象。”

“ 恐怖片看多了也說不定。”

這幾個應該是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員了,聊歸聊,手上的動作可一點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將我抬起來,丟在一個擔架上。

“ 這小子這次怎麼沒發瘋?奇了!”有人大聲驚呼。

“ 前兩次也是我來帶他去看醫生,嘎嘎叫喚,到處咬人。”那人又補充道。

把我放上擔架之後,又用韌性極強的纖維繩將我捆在擔架上,其中兩人一前一後抬起擔架,又有兩人走在我的左右,分別按住我的左右手。

我這種狀態只能盯著天花板看,鼻尖還縈繞著濃烈的消毒水味。

這種情況,這種地形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也不知道繞了多久,終於,擔架在一扇木門前停下。

一人敲響潔白的木門。等待了一會,門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進。

木門被開啟,我被抬了進去。那女人又開口:“ 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