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澤身後拖著一個大大的麻袋爬上了車。

這是一架外表樸素的馬車,馬車不大,裡面的空間很狹小,僅能容下兩三個人。

張扶空帶著蘇星澤到馬車這裡時,已經有四個張家人等在這裡。

兩人騎在馬上,一人坐在馬車上,還有一人半靠在木板車上,嘴裡叼著一根青草。

看見張扶空帶著一個渾身雪白的孩子過來,那人呸了一聲,吐掉嘴裡的青草,吊兒郎當的撐在木板車上,看向蘇星澤的視線充滿了質疑。

“這就是你說的能幫我們破局的那個孩子?”

他伸手比劃了下,動作中充滿了對蘇星澤身高的蔑視。

“這個雪白的矮冬瓜?”

張扶空理了理自己長衫上的褶皺,瞥了他一眼:“你別小看星澤,沒有他我們都進不去那個地方。”

坐在馬上的人也充滿懷疑的看著蘇星澤,不過礙於張扶空過往的威望,沒有再表現出對蘇星澤的質疑。

最先說話的那人聳了聳肩,從木板車上跳下來。

“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你是主事人,來,小鬼,我幫你把東西放到車上。”

他見蘇星澤背上揹著一個大大的麻袋,以為這是他的行李,好心的想幫他把袋子放到木板車上。

張扶空回頭警告一聲:“我勸你不要動他的袋子,那裡面放的全是六角銅鈴。”

那人的手剛剛碰觸到麻袋錶面,聞言立刻僵在原地,等反應過來眼前的小鬼背了什麼,他連連後退,看向麻袋的眼中驚恐萬分。

“(⊙o⊙)啥?啥玩意兒?”他不敢置信,“他居然背了一麻袋的晦氣玩意兒?”

顯然,他曾經中過六角鈴鐺的招,且教訓慘烈。

蘇星澤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輕輕的笑了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不知名的張家人:“……”

張家的小鬼,果然從小到大都不討喜。

上了馬車後,這一隊張家人就動了起來。

蘇星澤離開了張家,卻不是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帶著小麒麟一起離開,再加上和小麒麟分開的不爽,一路上他的氣壓都很低。

跟他坐在馬車中的張扶空成了首位受害者。

張扶空收起泛黃的地圖,揉了揉有些痠軟的鼻根。

身旁的蘇星澤手裡拿著一根鮮紅得妖異不祥的繩子,身側的小布袋裡放著他不知道用什麼方法縮小的青銅鈴鐺。

此時的青銅鈴鐺已經大變樣,原本銅綠色的古舊鈴鐺,變成了溫暖明亮的燦金色,散發著耀眼又溫暖的色澤。

一枚枚拇指大的燦金色青銅鈴鐺,在蘇星澤靈活的巧手下,被編入猩紅的紅繩之中,一條精緻繁複的鈴鐺手串逐漸在他手中成形。

而在他的左手腕上,一條早已編好的手繩正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詭異的是不管他如何動作,這些鈴鐺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了兩天,張扶空也看出他這是在做什麼。

身為一名年齡在百歲以上的張家人,張扶空腦中掌握的知識遠超人想象,藏書樓中的《十靈經》他當然也看過。

他又不是患有失魂症的族長,自己看過的書當然不會忘記。

蘇星澤處理青銅鈴鐺,以特殊手法編織成手串的行為,正是《十靈經》中製作巫器的辦法,不過他在細節處理上有些不同。

聽說他從進入藏書樓以來就一直在研究那本《十靈經》,除此之外就是其它有關古巫的書籍,看來縮小青銅鈴鐺的方法應該也是從中學來的。

張家藏書樓裡記錄了多少奇詭的術法傳承,沒有人知道,每個張家人在藏書樓裡,都有可能獲得獨屬於自己的機緣。

張扶空自己也從中獲得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