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氣得麵皮紫漲,額頭上青筋暴起,活像一條條扭曲的蚯蚓,雙眼瞪得好似銅鈴,幾乎要噴出火來,聲嘶力竭地吼道:“你這無恥之徒,休要在此胡攪蠻纏!滿嘴荒唐言,分明是心懷叵測,蓄意羞辱我李家,竟還妄圖以這等荒謬的說辭來狡辯,真當我等是任你愚弄的三歲孩童不成?”

“你這等行徑,簡直豬狗不如!”

言罷,他怒目圓睜,猛地揮拳,帶著呼呼風聲,如猛虎下山般朝林燁攻去,那架勢,恨不得將林燁生吞活剝。

然而,這飽含盛怒的一拳剛至半途,管事卻陡然如遭雷擊,整個人定在原地,彷彿被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每一寸肌膚都似被一股磅礴而冰冷的力量死死壓制,渾身上下竟絲毫無法動彈。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管事心中大駭,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以為自己此番在劫難逃,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吼道:“你……你這惡賊,好大的狗膽!竟敢在李家重地公然行兇,簡直罪該萬死!”

“今日便是你命喪之時,我李家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以洩此恨!”

林燁面色依舊平靜如水,輕輕擺了擺手,聲音沉穩而清晰:“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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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管事後方傳來一個清冷似冰的聲音,猶如寒夜中的一縷霜風,悠悠地飄散開來:“就憑你,也妄圖動他?”

眾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去,只見周雪蓮步輕移,蓮足輕點地面,如同一朵盛開的寒梅,緩緩走來。

她神色清冷,眉眼間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威嚴,那雙美目彷彿結了一層冰,冷冷地掃過管事。

林燁微微轉頭,目光落在周雪身上,旋即又望向滿臉驚恐的管事,再次出聲解釋,語氣誠懇而堅定:“我確是真心為李家著想。”

“如今李家風光無限,在這世間風頭無兩,可繁華背後,危機亦如影隨形,潛藏其中。”

“我送這鐘,只為警醒李家眾人,莫要沉醉於眼前的輝煌,而忘卻了潛在的憂患。”

“一片赤誠之心,卻被誤解至此,實在令人無奈。”

管事被困,心中恨意如燎原之火,卻又無計可施,面上青一陣白一陣。

他賊眉鼠眼地左右張望,見無人注意,趕忙悄悄運轉靈力,以獨門秘術向族中長老發出求救訊號,那模樣,活像只偷摸行事的老鼠。

眨眼間,一道流光閃過,接著,一道身影如鬼魅般閃現。

來者是位老者,白髮似雪,根根張揚,猶如冬日裡的冰稜。

他身著一襲古樸灰袍,袍角繡著神秘符文,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老者氣息內斂,可那不經意間洩露的絲絲威壓,卻如重錘般,壓得周圍空氣都微微震顫。

據林燁觀察,他已至地涅之境,實力深不可測。

林燁心頭一凜,神色瞬間凝重,眼神如鷹般銳利,緊緊鎖住老者。

他周身靈力如洶湧暗流,在經脈中飛速運轉,體表泛起一層淡淡的光暈。

肌肉緊繃如弓,每一寸肌膚都蓄滿力量,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老者穩穩落地,目光如電,將林燁上下打量一番,面色瞬間湧上濃濃的狐疑之色。

他暗自思忖,傳聞中青羽宗那位驚才絕豔的林燁長老,東莞之地無人不知的第一天才,怎會以這般模樣出現在此?

沉默片刻,老者終是按捺不住,帶著一絲猶疑,緩緩開口:“敢問閣下,可是那青羽宗內,以絕世天賦名震東莞的林燁長老?”

林燁神色平靜如水,眼眸中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然,微微頷首,聲音清朗而堅定:“正是在下,如假包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