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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每人上場演習。
後頭一顆高大椴樹樹杈上,吊著十幾只大大小小的果子,灰霾的天空襯著紅豔豔的果皮,更加鮮明。子弟們要射的明顯不是那果子,而是吊著果子的那根細麻繩。先是年紀大些的演示,射中的抬頭挺胸笑著歸隊,射不中的垂頭喪氣。輪至裌時,小傢伙端著那架勢還真像那麼一回事。置箭拉弦,箭離弦時卻被人從後頭故意推了一把,那箭未至目標,中途落下。眯眼看看那做小動作之人,又是宴!
“小君。”稚在後頭叫道,“那宴真可惡,總欺負太子。上次小人來接太子,便見他帶人將太子圍堵在宮牆處,將他身上金貝收刮乾淨,此次小君既在,便幫幫太子吧,太子,太可憐了……”
“稚以為當如何幫他?”轉頭微笑看一臉氣鼓的稚,該到出嫁年紀了罷,還是如此單純。
“自然是幫太子教訓一番宴!”揮拳。
“然後呢?”
“然後自宴便不敢再欺裌了。”
“汝錯了,下次宴定還會將我欺負的,欺負回來,再者我如此去教訓一位晚輩,著實不妥,亦有些勝之不武,這宮裡雖說嫡者為繼能做太子,但最強的才能讓人信服。讓人信服便要有強者手腕,能讓眾人跟隨你的喜好,附和你的言語,並非一場教訓可得之事。”
稚疑惑不解,“依小君之言,當如何解決此事?”孩子被人欺負了,做阿父阿母的不當幫嗎?
“只有成為強者,便無人敢欺。”
“小人不甚明白,太子在宮中地位僅次於國君,己算強者,但宴仍舊欺他至廝,時常捉弄或唆使眾人隔離太子。”
稚不明白的,正是權勢集中地生存之道。她是幸運從小小年紀便跟隨了我,倘若跟隨的是些懦弱小主,只怕生活早將她磨平,哪裡會有稜角,哪裡還會如此打抱不平。
“且看著吧。”
無意再多談,站在一角默默看著裌上課情形。
上畢習射課,一干眾人移步泮宮堂上習禮,見著最後一個身影消失宮角,我慢慢行了過去。
透過窗稜,堂上被一方方藤席隔成許多獨坐,裌坐在最前面的位置,蒿與宴坐在其後,從開始,宴便唆使蒿不停騒擾裌,兩人見裌生氣轉頭,坐正。待一回過去,便又開始戳其後背,如此反覆,差不多弄了一刻鐘。
看看天色,差不多快下課了。凝著蒿的背影,子不教父不過,母亦有過,那麼此事娥是否知曉?看來蒿,對他太縱容了,是時候該敲個警鐘了,他什麼身份,憑他也配如此欺負我的小裌!
耐心等著裌,腦中盤算著如何才能使裌不至於如此軟弱可欺,雖然他有著太子的氣勢,卻沒有太子的能力,這,多半歸於他自幼父母雙亡,宋候與皋又忙於政務,疏於教導,即便教導也異常嚴厲。孩子的教育就該有松有弛才行!
也因此有時,裌受了欺負也只敢偷偷哭泣不敢告知宋候與皋,寺人們亦敢怒不敢言,那太子宮,無個大點的主子,凡事不好處理。自我來後雖有當著我面哭過幾次,卻都因宴哄他父母之事,這才委屈哭泣,這孩子的安全感極低,心中擔憂阿父阿母何時又不要他,
如此立在室外許久,好在,天空陰雲密佈,卻並未下雨。我便一路觀察著裌與夥伴相處情形。最後腦中慢慢有了雛形,那些東西也不是不能教他,只需培養出正確的觀念便可。下課了,裌的小臉終於現出一絲笑容,迅速收了東西,從泮宮小步跑了出來,佇立宮門觀望一會,最後露出失望。
微微笑笑,我知他是在等我,不過我暫無打算從樹從後走出去。裌沒見著我,聳搭腦袋沿著小道返太子宮,正過一處偏僻地,這時後頭早就盯著他的宴與蒿等一起四五個稚童快速跟了上來。我亦不緊不慢一路相隨。
將裌圍住。
“裌,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