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即使沒有結冰也冷得讓人面板髮顫。

直到我的雙腳都在岸邊石頭上站穩之後,耳朵才能清楚的聽到他們幾個人的對話之聲。

“天啊,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你瘋了嗎?砸它幹什麼啊?!”

“我的天啊,這濺得到處都是水,我的褲子!”

“都別說廢話了,快把他拉上來吧,”貪吃蛇大聲地叫道,“他人都掉水裡啦!”

我穩住身形回頭觀瞧,見那個抱起石頭猛砸冰面的瘋男人現在還待在原地,只不過是一隻腳高一隻腳低的站立著。他腳下的冰面已經被他抱來那塊石頭砸開了一條大裂縫,他的一隻腳已經落進了水中,另一隻腳還站在沒有徹底斷裂開的冰面之上。好在冰層下的河水不深,此時他落進水中的那隻腳應該已經站在了河床之上,所以身體暫時穩住了。唯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那塊石頭,他用來猛砸冰面的石頭,居然還完好的立在冰面之上,並沒有落入河中。

這時貪吃蛇邊說邊又重新走回到冰面之上,看架勢他是打算去把那個男人拉回到岸上。可也就在他一隻腳踏上冰面,另一隻腳剛剛抬起準備向前邁出之際,他立足的那塊冰面突然“啪”的一聲脆響,裂開了。貪吃蛇立足不穩身體向後一晃,就勢蹲坐在了冰面上,驚得岸上的幾個女生紛紛驚呼。

片刻的慌亂之後,少打聽和補一刀雙臂齊出,拉住了貪吃蛇的兩隻胳膊,使勁地將他往岸上拽起,貪吃蛇借勢起身倉惶地退回到了岸上。

站在岸上剛才摔過跤的女生這時衝還站在冰面上的那個瘋男人叫道:“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沒有就快回來,上岸啊!”

不得不說她的大腦現在還算清醒,沒有貿然地下到已經破碎的冰面上去拉人。那個瘋子似的男人似乎愣住了,經她這麼一呼喊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費力的把泡在河水中的一隻腳拔了出來,踩著支離破碎的冰層跑回到了岸邊。

由於他這次回來時跑得飛快,導致他鞋上和褲子上的許多水珠飛濺了起來,弄得到處都是。貪吃蛇的臉上,包括我的身上和手上也都濺上了不少。

他剛一上岸站穩,補一刀就衝到了他的面前吼道:“你瘋了嗎?!為什麼要拿石頭把冰面砸破啊?你有病嗎?!”

男人聽了一愣,見補一刀氣勢洶洶就也不甘示弱地大聲說道:“那不是你們說的嘛,冰層下面有好多的魚,可我剛才壓根兒就沒看清楚有什麼,所以就想找塊石頭把冰面砸開仔細看看冰下邊到底有什麼。怎麼了?不行嗎?砸碎塊冰你還心疼啦?你沒事吧,我看你才有病呢!”說著他就不管不顧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開始解鞋帶脫鞋,把鞋子裡的積水往地上傾倒。

“你!”補一刀應該也沒有料到這個男人會有這樣的回答,就又提高了調門說道,“那你沒看見冰上還有人嗎?再說你把這一片冰面砸裂了,那咱們的後隊怎麼辦?他們還怎麼走這裡啊?你這不是搞破壞嘛!怎麼還這麼理直氣壯的呢?真是腦子有病!你讓大家說說,有你這麼做事的嘛!”

“哎呀,好了。”少打聽見補一刀非常激動就插口說道,“他也掉進水裡啦,你就少說兩句吧。”順手扯了補一刀一把,轉頭問貪吃蛇道,“你沒事吧?摔到哪裡了嗎?鞋都溼了。”

“沒事,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剛才那塊冰一裂開我沒有站穩,別的什麼事都沒有。”貪吃蛇搖頭說道,“光是鞋子外邊沾了些水,裡邊一點都沒溼,我這鞋面是防水的。”

坐在地上脫鞋倒水的男人開口說道:“你們啊,就會大驚小怪的瞎咋呼。我剛才砸開冰面一看,什麼都沒有,白忙活一場。我勸你們一句,以後看清楚了再說話,剛才我還以為咱們遇見什麼稀罕玩意兒了呢。一開始過河的時候你們就這樣,非說什麼時間啊、融化啊、危險啊,結果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