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上的趙率教深深的作了一揖,對於這個不吝賜教,即將邁入花甲之年的老者,韓林心中十分尊敬。

趙率教坐在上面生受了韓林這一禮笑著問道:“聽懂了?”

“聽懂了!”

重新坐下去以後,韓林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輕咳了一聲,低聲向趙率教問道:“聽聞袁撫有起復之意?“

趙率教乜斜著眼睛,看著韓林笑道:“怎麼,怕了?”

韓林苦笑道:“大人就莫要打趣小子了,以袁撫的性格,誰人不怕?”

趙率教臉上嚴肅了起來:“不錯,日前袁大人來信,明言聖上確有將其起復之意,而且……”

趙率教看了看韓林:“甚至有可能督師薊遼。”

“督師薊遼……”

韓林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透過後世的推斷,韓林原本以為袁崇煥即便起復也不過是孫承宗那樣的督師遼東,可誰承想袁崇煥極有可能督師薊遼。

壞就壞在這個薊字,因為他即將到任的樂亭縣,也屬於薊的一部分。

一聽這話,韓林臉色有些發苦:“這還真是孫猴子難逃如來佛的五指山……”

趙率教哈哈大笑:“袁大人那邊你無需擔心,自有我與你去說,不過原本你在關外地,我尚且能說的上話,可你馬上就要去關內赴任,到那以後我也徒喚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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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率教敲了敲凳子的扶手:“這樣,我修書一封,遞到孫大人門下,為你引薦。”

雖然已經猜到了,但韓林還是嚥了口吐沫問道:“不知大人指的是哪個孫大人?”

“自然是孫承宗孫大人。”

孫承宗與趙率教的關係十分不錯,當年在前屯衛時,孫承宗前來視察,見趙率教親自屯田乃至手上都起了繭子,孫承宗十分欣慰,甚至將自己縮成的車架都贈予了趙率教。

如今孫承宗因為柳河之敗而去職,正在家鄉高陽別居閒住,趙率教逢年過節還會去信。

“帝師……”

韓林再次嚥了口吐沫。

雖然孫承宗閒住,可其門生故舊可是滿布朝堂,有了趙率教的引薦,那他在朝中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了。

這可是極大的恩遇,韓林再次移坐下來,恭恭敬敬地向趙率教行了大禮:“總鎮大人厚恩,小子沒齒難忘。”

“快起來,這是做什麼。”

趙率教親手將韓林給扶了起來,隨後又向韓林問道:“準備什麼時候出發?”

“小子原本還以為得到年後,不過任狀文書都已下發,怕是不能耽擱了。”

“好快的速度,看來聖上對你寄予厚望,宜早不宜遲,拾掇差不多了就出發吧。”

“是,小子已經領營中開始收拾打點,應該也就是在這幾日了,屆時再向大人拜別。”

趙率教站起了身:“之定那裡也與我說了,他想和你一同去,之定乃是忠臣之後,韓林你還需好好待他。”

韓林誠懇地說道:“之定兄大才,小子少不得他的幫襯,大人且放心,之定兄與我是過了命的交情,小子絕不負他!”

從中屯衛衙署出來以後,韓林又轉道向紀用府上走,雖然其為閹黨,對於這個給過他莫大幫助的分守太監,韓林心中也極度尊重。

然而韓林卻在紀用這裡吃到了閉門羹。

見到門前番子那冷淡的眼神和言語,韓林知道,因為請誅魏忠賢,他已經和紀用產生了隔閡齟齬。

看著緊閉不開的大門,韓林長長地嘆了口氣。

隨後又向何家酒肆的方向走。

今日他還有兩個人要見,一個是何歆,還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想法。

另外一個就是未來商事裡面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