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在做夢,就這琪和的手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回了宴會。又總覺得剛才那感覺太過真實,回頭一看,那假山深處黑漆漆的什麼沒有。用力的攥了攥手,才發現手裡攥著一塊碧玉牌子,冷風一吹,凝歌瞬間清醒了大半,下意識就把那牌子斂入袖中。

琪和回頭:“你這一走,宴會上發生了許多事情。”

凝歌恍恍惚惚的轉出一個假山正巧站在一盞大紅的燈籠下面,這時候才聽清楚空氣中迴盪著清幽幽的琴聲。

今日的琴聲退去了從前的悲哀之色,清透的好似杯中酒。正中了今日眾人大喜,卻正戳中了凝歌心中的悲哀之處。

不過這一切都比不過剛剛在假山後面那男子的神秘,鳳於曳不曾到後山,那後山後冒充鳳於曳的是誰呢?

她在和誰接吻?

“娘娘?”琪和又喚了一聲,凝歌抬頭疑惑道:“你說什麼?”

琪和無奈道:“你喝多了麼?我說到現在你竟然只聽到我叫你。”

凝歌打著哈哈,“是呢。喝多了。”

“你是因為皇兄寵信了那日在慈寧宮門口刁難你的柳妃難過麼?”琪和忽然道。

凝歌聽完這話,酒就完全清醒了。好似胃酸氾濫,在肚子裡來回的翻滾,連撥出來的氣息都帶著酸味。

只是鳳于飛終究不是她一個人的,在這深宮裡活著或者是要互相依存,她就必須要接受這個事實。

凝歌苦笑:“柳妃復位了?”

琪和點頭:“太后搬出了西涼和鳳翎國邦交,賜了柳妃今日侍寢。皇兄應了,我這才想起來這柳妃似乎昨日裡因為在慈寧宮門口刁難你和玉貴妃下了位子,今日就被皇嫂搬出來用,豈不是在打皇兄的耳光。皇兄的日子過的艱辛,為著二哥和我步步為營,這許多年和凰家相安無事,我看著都覺得辛苦。”琪和小心的觀察著凝歌的神情,這才瞧見凝歌面如死灰,似乎受了什麼大打擊一般,本是喝了酒,面上當是桃花粉面,卻不料是慘白如紙。

琪和暗道不妙,連忙解釋道:“不過我能看出來皇兄待你最是不同,為了保你甚至願意犧牲一切。若非是因為你,皇兄不會這麼早早跟凰家表現出些勢不兩立來。我就說,你是改變皇兄的救星。也是拯救我凰家的救星。”

玉卿如今順利踏上了貴妃的位子,雖然不受太后待見,但是她畢竟是和鳳于飛是親兄妹,這樣明目張膽的夫妻關係若是能保護玉卿,即便是違揹人倫凝歌也可以接受。

這邊的大石頭剛剛落了地,琪和的一番話卻是叫凝歌心中又沉悶的壓上一塊大石頭。她不自禁的就想起林家滅門的事情,手上微微一抖,一把就抓住了琪和的手:“公主……我待你當真如知心的妹妹。你說他為我犧牲一切,說的是不是那日我因為私逃禁閉擅自出宮被關押莫名獲救的事情?”

琪和眼神一閃,有些懊惱的捂著自己的嘴巴:“額……我不過是信口給你一說……你不必多想……”

凝歌更加確定了琪和的躲閃,抓著琪和的手用力了一些,那力道險些就要把琪和的手捏斷。

她心中的疑竇越來越大,幾乎膨脹到她肚子里根本就承載不了的地步:“不,那日裡我從冷宮莫名被帶出來,到底跟林家滅門案有什麼關係?”

琪和一驚,忙捂住凝歌的嘴巴:“祖宗,你可小點聲。這宴會上人多嘴雜,林家的事情剛被壓制下去,若是再被挑起來追究,你是想皇兄萬劫不復嗎?”

凝歌倒抽了一口冷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的琪和。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就摔倒在地,恰好後背有嶙峋的假山作為靠背,恪的後背生生一陣疼痛,凝歌也不能顧及。

“你這麼說,是當真有關係了?”凝歌嘆息一般的低吟,聲音幾乎要垂到塵土裡面去,一想起玉卿原本生來帶笑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