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大駭。

他道:這個茫茫的虛空裡,唯有知心者可揹負天下。記住我們說過的每一句話……

只是瞬息之間,我就覺天下的重量都壓在我的身上,駭然四顧時,巍峨無比的“天”已經巍巍高聳在肩頭,那個人也消失不見。

天地間只聞一陣似縹緲又似清晰的歌聲漸漸遠去。

肩上沉重絕倫,渾身骨骼欲碎,心中則是又驚又懼,我駭然大叫,大夢驚醒,翻身坐了起來。

※※※

帳外有月光絲絲縷縷射進帳內,朦朧中,艾雅滿臉驚懼地拿著一塊溼透的絹帕,坐在一邊說不出話來。

外面砰砰腳步聲起,隱隱紅光一閃,有長劍出鞘聲,然後腳步聲停在帳門口。

班略帶焦急的聲音傳進來:“先……殿下!”

我長出了一口氣,沙啞著嗓子吩咐道:“沒事,一個噩夢而已,你去睡吧。”

帳外的班躊躇了一會,然後緩緩地去了。我知道,他還守在不遠處沒走。

艾雅“哇”地哭出聲來,她撲到我懷裡,抽泣道:“你……你嚇壞我了……不停地流汗,還說胡話,什麼打呀破壞呀什麼的……我好害怕……”

我強做笑顏道:“方才你也說夢話,還罵我是混蛋,我那才是真正的害怕呢。睡吧,沒事的。”

我攏著她的身子,安慰著她,一邊伸手揉捏自己的肩膀。那裡定是被艾雅壓麻了,所以會做出這樣的噩夢來。

折騰了這麼一下,我再也沒有睡意。哄著艾雅睡下之後,我拿了條毯子,起身走出帳外。

不遠處的石頭上,班穿著一身單衣,正在藉著月色擦劍。發現我的到來,他慌忙站起。

我把毯子放在他手裡,仰頭望著天上的月色道:“今晚的月亮真圓。人們都說,滿月的時候人總會做稀奇古怪的夢,看來一點不錯。”

班緩慢地把毯子披上,也仰頭望月道:“殿下,傳說在咱們古亞大陸上,滿月之夜所做的夢都帶有某種預示。只可惜班是一個粗人,平時很少做夢,即使做了,也都是些,嘿嘿……”

我收回目光,笑罵道:“這是什麼話,粗人和做什麼夢有何關聯,粗人的夢未必會比那些自詡清高之人差些。況且,哪個敢說你是粗人,本殿下第一個不放過他。”

班呵呵笑了起來,用大手搔弄著他那鳥窩一樣的頭髮。

我撇開心頭的沉重,對他道:“今日下午你舞的劍法已經入境,現在我睡不著,來,我們切磋切磋。”

班大喜,但隨即又懊喪道:“這麼大晚上的,不驚了別人好夢?”

我道:“放心吧,有我在,別人聽不到一絲聲音。”輕輕掌起手心,一層似有似無的能量薄膜迅速拓成一個大球形,在大帳前方圍出一個十米左右的區域來。

四周放哨的戰士往這邊看過來,我向他們依次打了手勢,他們都識趣地背過身去。

我從地下揀起一根枯枝,舞了一個劍決。

班扭頭四處看著外面的能量罩,朝能量罩外不遠處他的戰馬呼嘯了幾聲,見馬沒有反映,放下心來。然後看到我手裡的枯枝,他愕然道:“就……就這個?”

我點頭道:“今晚,二百招內你要是能用你的血華削掉我手中這枯枝一小截,就算我輸,否則就是我贏。”

班盯著我的眼睛,確信我沒有開玩笑,道:“先生,你確信要這麼比麼?我這可是血華劍,整個北亞帝國能比此劍更鋒利的長劍都沒有幾把。”

我點了點頭。

班道:“輸贏又該怎麼說?”

我笑著道:“我若是輸了嘛,今晚再傳你一套劍技,如何?”

班大喜,他忍住激動,道:“那要是先生贏了呢?”

我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