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點,她試探地打了一下程濟的手機,果然還是關的。

程濟這個月出差十天,去德國學習交流,他是他們醫院的青年骨幹。每次程濟出現在醫學雜誌上的時候,李莫玫都一副嫉妒的樣子,拉餘瑩出來吃飯,然後把雜誌丟給她說道:“看看,你老公這麼風光耀世,真應該把頭像做出來印在你衣服上,又帥又養眼,還前途無量。”

餘瑩自然知道李莫玫把自己找來的意思。程濟的初戀女友是她,她總是在會在程濟最風光的時候提醒自己,這個男人是她不要的破鞋,她用剩了才輪到餘瑩。

餘瑩從前很憤怒這種女人間的交流,李莫玫就一*剩女,輪了一大圈的男人之後,到現在還沒有嫁出去,看誰夫妻恩愛都受不了,比來比去,還是感覺程濟的條件最好,但這回頭草想吃也吃不到了,被餘瑩一口給吞了。

李莫玫當初也是中醫院裡的頭牌校花,當初程濟是慕她的美貌而去的。但說起來,程濟和餘瑩早在幼兒園時代就有來往,她家與他家祖上就是世交,曾經都是風光一時的大藥王,於是子孫都被硬逼著學醫。

李莫玫當時在餘瑩的下鋪,程濟就在餘瑩眼皮子底下被李莫玫戲弄、玩殘、拋棄,那幾招情愛手段被李莫玫玩出了新花樣。

餘瑩一直都忘不了程濟落寞離去的背影,導致後來兩家人指定相親的時候,她也就半推半就和程濟結了婚。

沒有想到後來李莫玫也分在了程濟工作的醫院,兩人雖然不多來往,但是,李莫玫還是順杆和餘瑩續上了同窗的情分。

餘瑩不能拒絕這種情分,她已經贏得乾淨漂亮,勝者的臉上不可能有小氣,她只能握著李莫玫的手笑笑說:“那時候都年輕,誰沒愛過誰?我還愛過樑朝偉呢!”

成熟都是被逼出來的,要不是人情世故的壓力,餘瑩很多次都想把面前的熱咖啡淋到李莫玫那一雙高峰上。餘瑩恨她的無事生非,不肯停止地折騰。

第一章 髮簪(6)

李莫玫雖然處處不是,但餘瑩還是很感謝她,讓自己清楚地認識到了程濟現在的實力,從一個最初不起眼的小石頭,變成了一塊寶玉,而且是搶手貨。

但這並沒有讓她感覺到壓力,也許有壓力是要因為在乎一個人才能達到,而她和程濟之間太客氣了,從來都是相敬如賓,好像結婚就是兩人搭夥過日子,合供一套房子,同吃一鍋飯,大家良好的教養全都表現出來了。

兩人都是醫生,所以,家裡一切都乾乾淨淨。餘瑩收拾了臥室,那程濟就一定會搶著把客廳給整理好;沒有人會把東西亂丟,都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做飯的時候,一個炒菜,一個就搶著洗碗。表面上看是相親相愛,不捨得對方累著,實際上是一個公平原則,大家誰都不佔對方的便宜。兩人還特別自覺,生怕讓對方吃虧,那日子過得能不和諧成榜樣嗎?

開始餘瑩還感覺自己特幸福,找了個知情知趣的老公,慶幸那種在街頭和老公打成一團的事情這輩子都輪不到她身上,她跟自己說:“過日子不就是得這樣嗎?尊重、和諧、體貼,不就是生活的本質嗎?”

但那日子過得久了,就感覺特別的彆扭,家本來是一個把人所有弱點都用來釋放、把整個身心都用來療養的地方,可是,她在程濟面前,卻不能做到非常自然地展示真正的自我。因為程濟的客氣,那種客氣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讓她怎麼都不能和程濟合二為一。

一切家庭不和諧的根源都可以在床上找到,一切床上的不和諧都會在家庭的表面體現出來。

餘瑩沒有辦法在程濟面前放開,兩人連*的時候都那樣的節制有禮。大家都按部就班著,有固定的前戲和動作,並非她不想好好地表現,只是不知道怎麼說起。程濟總是那樣的有禮,她不知道怎麼讓一個有禮的男人表現得瘋狂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