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的女人中,真的有人再次生下男孩,誰又能保證他們能順利活到成年呢?

想到這裡,忽爾博不由得有些意氣風……

長白郡

凌晨下了雨,秋雨涼風打在了城上城下。

如果有望氣的人觀看,會發覺這長白郡之上,昔日存在的銳氣消失不見,換之的是一片淡淡的蕭索氣息。

傅允信身在城牆之上,身子挺直,面色蒼白的望著遠方。

城下街衙巷陌幾乎沒有行人,只聽雨水篩擊一樣打在屋簷的聲音,而在遠一點的區域,就是城外的農田。

傅允信彷彿不認識端詳著城內城外。

平日會議和會客,處理事情,天天見到這城,覺得太平常,從來不多看一眼。

此刻看著,突覺得這片江山是如此美麗,就算一草一木都顯的親切,這連綿不斷的地域,本都是屬於他,屬於傅氏一門。

可就在不久前,他親手將這一片疆域,拱手相讓,而且是讓給了胡人,這片江山再好,已經不是自己了……

想起這事,心疼的揪心。

後悔與無奈,複雜情緒,不斷的在心頭瀰漫著。

可以想像,知道這一決定後,百姓又是怎麼樣痛罵著自己,但只是就憑著這三郡,如何是胡人的對手?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家族走向覆滅,要看著城池被屠麼?

廣遠大師說的不假,假如楚王已經延伸到這裡,可以降楚王,可現在隔了很遠,鞭長莫及,自己執意不從,結果也不過是讓幷州經歷一場更大浩劫。

現在自己主動歸順,至少這三郡百姓可少受些磨難,傅氏一族亦能得以保全。

至於以後……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呢?

這時,濛濛細雨漸漸平息,又有陽光灑下,已經等了二個時辰了,胡人還沒有來,傅允信神情恍惚,陰鬱目光掃視著。

周圍官員看在眼中,跟著等候,想到傅允信平素威嚴從容,一下子變成霜打蔫萎不堪,心裡都是感慨,不知以後命運怎麼樣。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從遠方傳來。

來了?

傅允信眼睛猛眯起,握在身側的手,已青筋爆起,又緩緩鬆開。

從城頭看去,一片騎兵賓士而來,馬蹄踏在了泥水之中。

傅允信站在城樓上遠遠眺望,凝視著滾滾而來的騎兵,既然胡人已經到了,那反而不必掙扎了。

這騎兵頃刻到了城下,只有千人,看樣子是先鋒,傅允信發出命令:“出城!”

隨著傅允信一聲令下,城門大開,他親帶文武官員,步行出了城門,這隊騎兵觀看著城門大開,以及大量親迎,又派人回去報告。

又過了片刻,遠方又有馬蹄聲起,這次來是大隊了,密密麻麻都是身著皮甲胡人精騎,首尾相連,一眼望不到邊。

片刻後,十數個親將,上千騎兵,簇擁著一人,來到了前面。

只見此人一身金甲,在陽光下閃爍發光。

傅允信心中冰涼,面朝這人跪下,面無表情,深深伏下去叩頭說著:“罪臣抗拒王師,實是有罪,拜見殿下!”

說完,渾身一顫,卻變得清醒一點,伏著頭在泥地一動不動。

忽爾博翻身下了馬,上前親扶:“將軍哪裡話,能棄暗投明,真是明智之士,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讓傅允信一怔,這漢語說的相當字正腔圓。

傅允信眼瞼微垂,木著臉,用略帶嘶啞的聲音說:“不敢,臣請奉上大印。”

說著,把大印奉上,這是臣服禮。

忽爾博接過,翻著一看,哈哈一笑,說著:“傅將軍掌這帥印,本來就名副其實,何需交給我?還請繼續當大將軍,你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