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路的天幕染上了一點橙色光暈,彷彿有人手持胡蘿蔔用研磨器一點一點碾成泥,最後撒在上面一樣。

也許前一天下起了雨,羅賽拉走在路上時,總覺得空氣非常清新,她深吸了幾口。

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步行在並盛的街頭,賽拉看著面前熟悉的街道,還是那樣平靜而溫馨,她心中卻升起一種奇異的情緒。

如同走在夢裡經過的街道,一切在下一秒都會被風吹散。

也許這就是陌生感。

“饒了我吧,雲雀桑!我以後一定會按時交保護費的,這次就請寬恕我……”

走到商業街附近時,從右手旁的小巷裡傳來哀嚎。

“違反風紀,咬殺。”

隨後聽到的是,浮萍拐抽到肉體發出的悶響。跪地求饒的男人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草壁。”將浮萍拐收起來的雲雀瞥了眼身邊的助手,草壁心領神會地撥打起了急救電話。

等待接通的同時,他還看向一旁昏倒男人的同夥:“委員長已經查明你們不光欠了兩個月的保護費沒交,還去偽裝成風紀委員去別的店裡收保護費。

“現在就把多收的保護費退回給店家,欠的保護費上繳,知道嗎?”

“是是是,我現在就退、現在就繳!”同夥一個勁跪在地上磕頭,“請原諒我們這一次,讓我們繼續在並盛開店吧!”

雲雀打了個哈欠,墨染般冷淡的眼眸中裝滿了無趣,看著同夥:“我的並盛,不需要不遵從我的傢伙。”

“雲、雲雀桑……”那個同夥整個人身體往前一移,想要抓住雲雀的褲腳死命哀求,就被雲雀一柺子抽翻了。

“草壁,你看著辦。”他甩了甩浮萍拐上的血沫,轉身朝羅賽拉走來。

這傢伙在並盛簡直跟個土皇帝似的。

賽拉目睹了一切,不免在內心腹誹。

噔、噔、噔。

沉默的小巷中,制服鞋與地面接觸的聲響尤為引人注意。

雲雀早就注意到羅賽拉中途經過他們、並在一旁觀看的事情。從她身上傳來的氣息,是獨屬於強者的氣息。

按照常理來說,擁有這樣氣息與身手的物件,無論男女雲雀都會上前挑戰一番。

但他見了羅賽拉,卻絲毫沒有想要戰鬥的慾望。

就如同人類不會去想挑戰暴風雨、亦或是地震這些自然災害一般,現在的雲雀看見羅賽拉就彷彿看到了某種強力的自然現象,一絲戰意也無。

明明不久前還不是這樣的。

是因為她的眼神還如之前,恍如要把自己燃燼的漆黑火焰那般,充滿死意嗎?

可是,他並沒有從現在的她眼中讀出那樣的情緒,反而比之前更具有活力。

那就單純是,羅賽拉給他的感受基本上和自然風景差不多了吧。

哼……雲雀不知為何哼笑了一聲。

噔、噔、噔。

雲雀經過羅賽拉身邊時,腳步停頓了一下,左臂一甩,浮萍拐撕裂空氣朝著羅賽拉腹部打去,由於速度極快,草壁甚至無法反應過來。

“——”

委員長,怎麼會突然攻擊她?!她也欠繳保護費了嗎?

草壁已經做好了讓電話裡的接聽員再準備一副擔架的心理準備,但出乎他的意料 那紅髮少女不僅沒有倒下,反而單手接住委員長的浮萍拐,臉上也沒有任何動搖的情緒。

再看委員長,他也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

“我還沒有違反風紀吧?雲雀。”羅賽拉挑了挑眉,截住浮萍拐的手暗暗用勁。

“身為並中學生曠課六天,咬殺。”對於能讓他失去戰意的強大對手,他反而湧起了戰意。

讓雲雀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