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李牧:“就是……會不會何叔他們不願意畫出那個覺清的樣子啊?”他這麼問,是既怕壞了何叔阿尋將功贖罪的機會,又怕他們犯糊塗,耽誤查案到時罪名更大。

李牧搖了搖頭:“自然不會只靠他們,我會讓人去找對覺清印象深刻的人,請他們幫忙畫像。”看出阮青竹眼裡的擔憂,他又加了一句,“機會我已經給出了,把握與否,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阮青竹嘆了口氣,懨懨地點了點頭。

此間事了,阮北仇就帶著阮青竹、李蓮花向李牧告辭,李牧卻攔了一下,拱手道:“阮世伯,小侄有個不情之請,若覺清真的是今天那個半庵客,恐怕還要勞煩世伯和青竹出手,助我降住那歹人。”

阮北仇面露為難,但想到這人在揚州,之前還是衝自己來的,幫李牧就是幫自己,就答應了。阮青竹這才想起自己的白綢被那人弄壞了,拽著袖子看半天,目露心疼。

李蓮花湊過去看,認出這是冰蠶絲所制,也為阮青竹可惜,誰知阮青竹一開口就讓他把心疼咽回去了。

“這可是我最喜歡的一件夾衫!他為什麼就不能明天來!”

後來李蓮花才知道,阮北仇當年可不只是他說的那樣殺了一個門主,而是把其他人都打得不能動彈了,當著他們的面,殺了門主,然後把七情門寶庫洗劫一空。七情門在關外盤踞多年,即使是冰蠶絲這樣的寶物,也存了不少。如果按阮青竹每日都要穿新衣服來算的話,這樣只用在水袖位置的冰蠶絲,夠他穿兩年的。

另一邊,半庵客與紅塵客逃回揚州城外的一處荒山,拐過幾個彎,就柳暗花明,出現一座精巧的小樓。一個女子正在門口鋤地,看見他們狼狽回來,手上的鋤頭都掉在了地上,雙眼含淚,一臉心疼地跑了過來,摸摸紅塵客沾上塵土的臉,又小心地扶住半庵客的手,引著他往樓裡走。

“是那個阮北仇傷的你嗎?我們清清好可憐啊,你好好養傷,媽媽一定讓他給你道歉!”

三人並肩進了小樓,而那門口的牌匾上,赫然寫著“黃泉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