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呂千渝正滿心惆悵地走在下山的小徑上,山間的風聲在耳畔呼嘯,似在低吟著我們的無奈。剛走到山腳下,突然,一陣佛語傳來:“唵,嘛,呢,叭,咪,吽……”那聲音初聽莊嚴肅穆,仿若來自西方極樂的梵音,每個音節都似洪鐘震響,在山谷間層層迴盪。然而,細細分辨,卻能察覺其中隱藏著濃烈的殺戮之氣,那“吽”字收尾時,竟帶著一種仿若惡鬼咆哮的猙獰之感,令人毛骨悚然。

我心中一凜,這聲音如此熟悉,瞬間便想起在木蘭圍場遭遇的那個西域妖僧。呂千渝也察覺到了異樣,她秀眉緊蹙,與我對視一眼,我們二人立刻警惕起來,停下腳步,環顧四周。

只見前方的樹林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一個高鼻深目的喇嘛,身披金紅色僧袍,在黯淡的光線中仍閃爍著刺目的光芒,疤痕,左眼只剩黑洞,陰森可怖。手中握著一串巨大的骷髏頭狀佛珠,每顆珠子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他的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眼神中卻透著令人膽寒的陰冷。

他身後還揹著一個胖喇嘛,肚皮圓滾滾地向前凸起,彷彿能將衣裳撐破,層層疊疊的贅肉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此時,他正專注於手中的烤雞,他一口咬下去,雞肉連著皮被撕下一大塊,汁水濺到臉上,他也毫不在意,伸出肥厚的舌頭,沿著手指、手掌一路舔舐。

獨眼喇嘛的獨眼之中幽光閃爍,凝視著我,緩緩開口誦道:“因果迴圈,業障未消。上次讓你僥倖脫逃,今日又相遇,定是宿債當償,萬萬沒有再遁之理。”說罷,他單掌豎於胸前,口誦佛號,另一隻手猛地一揮那金紅色僧袍,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攜著沙礫樹葉,如洶湧的暗潮般向我們席捲而來。

我冷哼一聲,反手抽出腰間鋼刀,身形一轉,陀螺般欺身而上,手中鋼刀化作一道銀芒,帶著破風之聲斬向妖僧。呂千渝也不示弱,她柳眉倒豎,嬌喝一聲,手中長刀恰似一彎冷月,自側翼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攻向妖僧的肋部。

此時,那胖喇嘛依舊坐在一旁的巨石上,大快朵頤,對眼前的激戰仿若未聞,只是偶爾抬眼,目光在呂千渝的身影上短暫停留,復又埋頭於美食之中,嘴角沾滿油漬,肚皮隨著吞嚥的動作起伏顫動,那油膩的雙手只顧撕扯著手中的食物,彷彿世間唯有此美味值得他關注。

那獨眼喇嘛對我們的夾擊,竟不慌不忙,手中骷髏佛珠一甩,精準地纏住我攻去的鋼刀,用力一扯,我只覺一股大力傳來,險些拿捏不住刀柄。同時,他身形如電,側身避開呂千渝的長刀,左臂衣袖仿若靈蛇,朝呂千渝的咽喉捲去。呂千渝趕忙撤刀回防,一個後仰,腳尖輕點地面,整個人向後飄然而退。

我趁獨眼喇嘛招式用老,猛地發力掙脫佛珠的糾纏,低喝一聲,施展出一套凌厲的刀法,刀光霍霍,如狂風暴雨般朝妖僧籠罩而去。呂千渝也穩住身形,再次揮刀加入戰團,她的長刀與我的鋼刀相互配合,一時間竟也與妖僧鬥得難解難分。

然而,幾個回合下來,獨眼喇嘛逐漸摸清了我們的套路,只見他大喝一聲,雙掌快速舞動,拍出一道道凌厲的掌風,掌風所及之處,地上的沙石被捲起,如暗器般向我們射來。我和呂千渝雖奮力抵擋,但還是被擊中多處,衣衫破裂,面板上也出現了一道道血痕。可我們咬緊牙關,依舊頑強抵抗,手中長刀與鋼刀揮舞不停,不肯露出絲毫敗象。

我在激戰中留意到妖僧因獨眼而存在的視野盲區,心生一計。我故意賣了個破綻,身形稍顯慌亂,手中鋼刀的招式也變得鬆散。獨眼喇嘛見狀,以為有機可乘,猛地朝我撲來,意圖給予我致命一擊。就在他身形前衝之時,我陡然一個側身滑步,如泥鰍般靈活地繞到他的左側,那正是他獨眼難以完全顧及之處。

我毫不猶豫,飛起一腳,狠狠踢向他的左腿膝關節。他一個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