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到了下午三點,謝邇安和姚聽雲的畫都已經接近尾聲。

兩人的畫風很不一樣,一個是紀實速寫的風格,先用鉛筆勾勒再上色。

另一個也是鉛筆勾勒,但謝邇安的顏色偏濃重一些,更接近油畫。

日影西斜,地上的影子遮蓋過來,光從西面的竹林打過來,透過縫隙落下斑駁光影。

隨遇覺得謝邇安在這樣的光影裡寧靜又溫柔,他覺得在她的身上總是有一種矛盾的特質。

溫婉裡交織著狷狂。

莫名讓人著迷。

姚聽雲先停的筆,她走過來看謝邇安的畫,瑰麗的顏色令她眼前一亮,“很美。”

稍微又補了點顏色,謝邇安的畫也完成了。

“我們把自己的畫互相送給對方吧?”姚聽雲提議。

話音剛落,斜側方伸來一隻修長的手率先取走了謝邇安的畫。

姚聽雲想伸手去搶,隨遇抬手,退開一步,“我老婆畫的就算要送也是送我。”

什麼時候輪到她了?

姚聽雲,“畫又不是你畫的,要送誰,還得人小謝說了算。”

隨遇,“現在畫在我手裡我說了算。”

也不看姚聽雲,隨遇一手拿畫一手拉著謝邇安的手走了。

“等一下。”

她都還沒欣賞過姚聽雲的畫呢!就不能先滿足她的好奇心嗎?

知道她要幹嘛的隨遇,“沒什麼好看的,肯定沒你畫的好看。”

姚聽雲:……

他可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他這麼討厭?

不,以前也很討厭,只是那個時候她對他有濾鏡。

真是瞎了眼!

險些被氣歪嘴的姚聽雲取下自己的畫,塞給謝邇安,“送你做紀念。”

隨遇蹙著眉拿過畫還給姚聽雲,“你自己留著做紀念吧。”

見姚聽雲非要把畫塞給自己老婆,隨遇挑眉又加了句,“又不好看。”

接連被人說畫的不好看,姚聽雲就是再好的脾氣也要炸了,“有沒有人說隨總你真的很討人厭!”

隨遇這次是連眼神都懶得給姚聽雲。

然而自己老婆卻拿過姚聽雲手裡的畫,“謝謝。”

看了眼,謝邇安說,“畫的很好。”

姚聽雲挑釁地朝隨遇挑眉,聽聽,聽聽,她嗤了一聲,“隨總眼神不好就去治。”

謝邇安好笑地看著隨遇,也不知道他這是鬧哪出。

對上她那看戲的眼神,隨遇搓牙,“很好看?”

謝邇安笑,“好看。”

哼了一聲,隨遇把人拉走了。

這次倒是沒把她手裡的畫還回去。

走遠了,謝邇安這才問,“你這是在氣什麼?”

隨遇不說話,他肯定不能告訴她他心眼小,就因為姚聽雲跟自己搶畫他就記恨上人家了。

斜眼瞅謝邇安手裡的畫,隨遇道,“你拿她的畫幹嘛?又沒你畫的好。”

謝邇安失笑,“哪裡不好了,明明就很不錯啊!”

杭航午睡好起來就鑽出帳篷找顧燦去了。

散了牌局,顧燦就坐到了度恆言對面去。

對圍棋他不是很感興趣,但是不妨礙他會,這會兒無事可做,他倒是也不介意陪度恆言下一局。

顧燦安靜地坐著,視線就沒從面前的棋盤上挪開過。

沒走幾步,對面的度恆言就蹙起了眉,掃了眼對面看似全神貫注,實則心思早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的人。

“有煩心事?”

顧燦揣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摩挲著包著杭航頭髮的紙巾,“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