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心中暗叫不好,這麻煩竟是主動找上門來了。他毫不猶豫地擋在妙音身前,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閣下如此輕浮無禮,恐怕不太合適吧?”

何鹹嘴角勾起一抹輕蔑,斜睨著十八,心中暗道:這小子,知曉我的家世背景還敢逞口舌之快,要麼是全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要麼便是有些門道。朝廷之中,世家子弟我見了不少,此人面生得緊,不足為慮。哼,多管閒事!我不管你老子是誰,或者你背後站著哪位大人物,要知我老爹的權勢,在這朝中已是數一數二。你最好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承受得起得罪我的後果。

十八見狀,心知此事難以和平解決,軟的法子已然行不通,正欲施展手段,卻被一旁的妲己輕輕拉住。

妲己輕輕一揚手,面紗滑落,露出那張傾城絕色的容顏,令何鹹瞬間呆愣當場。妲己身姿妖嬈,緩緩靠近何鹹,纖手在他胸口輕輕划著圈,紅唇湊近他耳畔,吐氣如蘭:“公子,我這哥哥年少輕狂,不識大體,衝撞了您這位大名鼎鼎的何公子,還望您海涵。我姐姐自小不幸,面容被山賊所毀,生怕摘下面紗會驚擾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我們這些小人計較了。”

何鹹只覺心跳如鼓,意亂情迷,生平哪曾見過如此妖嬈絕美的女子,即便是那呂布身邊的女子,在她面前也遜色三分。

何鹹猛地一把握住妲己的皓腕,言辭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脅:“娘子,若你肯隨了我,過往之事,我自當一筆勾銷。想我爹爹乃是大將軍何進,你若不從,休怪我無情,將你兄長姊姊一併治罪。”言罷,他便欲將妲己攬入懷中。

妲己故作驚恐,眉宇間輕蹙,帶著幾分嬌嗔,輕輕捶打著何鹹,佯裝掙扎,委屈言道:“你……你竟還要我與那村姑共侍一夫,我……我……”言畢,她纖手指向呂布身後那名女子。

何鹹聞言,怒喝一聲:“張遼,住手!”

被喚作張遼的漢子聞言,攻勢瞬間停滯。

躲在呂布身後的女子探出頭來,窺視著眼前這一幕。

何鹹欲再行輕薄,欲將妲己攬來親吻。妲己卻靈巧一側身,避開了他,轉而以一雙媚眼勾魂攝魄地看著何鹹,又轉回來,湊近他耳畔,以委屈之態輕聲道:“當街如此,倘若傳揚出去,教我日後何以見人?”言罷,似要垂淚。

何鹹連忙點頭如搗蒜,急令侍衛們撤回,摟著妲己便要離去。

妲己臨行前,朝十八投去一抹意味深長的眼神,輕輕眨了眨眼。

被稱作奉先的男子,即呂布,待他們遠去後,來到十八面前,抱拳道:“在下呂布呂奉先,這位是貂蟬姑娘。此番連累兄臺了,你妹妹此番恐怕……”

十八故作無奈之色,擺手道:“無妨,能嫁入何家,或許是我妹妹的造化。說不定,我也能跟著沾點光呢。”言罷,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而在他們目光不及之處,貂蟬向十八投去一抹鄙夷的目光,心中暗道:自己妹妹遭人擄走,身為兄長,竟無動於衷。為了個人利益,竟能如此這般。

呂布亦長嘆一聲,眉頭緊鎖。他心中無奈,既欲救貂蟬出水火,又懼與何家正面為敵。他緩緩言道:“貂蟬,日後莫要再孤身出行,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貂蟬微微欠身,輕聲道:“多謝將軍,又添您一番勞碌。”

呂布連忙擺手,頭如撥浪鼓般晃動:“無礙,只是那無辜姑娘,實在令人惋惜。”

貂蟬亦是幽幽一嘆:“小女子這便回府,待到閒暇之時,再與將軍敘舊。”

呂布目送貂蟬遠去,心中五味雜陳,終是開口言道:“吾現為幷州刺史丁原帳下主簿,若有機會,定當護你周全。”

貂蟬聞言,腳步一頓,回首輕聲道:“此事容我三思。”言罷,轉身步入夜色之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