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貪婪,審視著溪寧身上的雷神軟甲,涎水欲滴,讚不絕口:“妙物,妙物也!有此甲在,茨木那廝也只能徒增笑耳,哈哈。”言罷,便欲剝去溪寧護甲,眼看就要春光乍洩。

背後,十八雙目赤紅,悲憤交加,怒吼震天:“不!”

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他身形再動,疾若流星,直衝酒吞童子而去。酒吞童子微側首,一掌拍出,十八再度飛掠而出。

他無視周身傷痛,踉蹌起身,再度衝來。

一次次被甩飛,一次次皮開肉綻,渾身已無完膚。此情此景,悲壯至極。

卻見酒吞童子緩緩伸手,欲解溪寧衣衫,溪寧心念一轉,深知此刻屈辱非但不能救己,更恐斷送十八生機。她深情地最後再望一眼那心愛之人,口中輕吟:“爆。”霎時間,丹田之處似有烈焰噴薄,體內黑鳳凰虛影凝實如真,振翅欲出,直衝酒吞童子而去。

酒吞童子見狀大驚,周身威壓驟現,匯聚全身之力於雙掌,以電閃雷鳴之速,施展出絕世神通,硬生生將溪寧丹田挖出,狠狠捏碎。那黑鳳凰失去了源頭,亦是逐漸消散於無形。

然溪寧體內金蠶之力驟然爆發,生機再次湧現,彷彿浴火重生。她不甘屈服,再次催動金蠶之力,欲圖反擊。酒吞童子冷哼一聲,雙手再次探出,雖又將金蠶之力捏碎,卻也不免感到雙手微微震顫,顯是受了不輕的反噬。

背後,那十八名雙目如血泉噴湧,嘶吼著:“不!”猶如失心瘋般狂衝而來。酒吞面色微沉,怒意漸起,轉身欲終結這攔路之石。一拳揮出,洞穿了十八的身軀,他眼中的光芒逐漸黯淡,卻仍掙扎著伸出手,欲觸及那已無聲無息的溪寧。溪寧的雙手,早已無力地垂下,生機盡失。

酒吞正欲解開衣襟上最後一粒釦子,忽覺背後風起雲湧,心中不由一驚。何人能無聲無息近我身?這等修為,實乃罕見。他猛然回頭,只見胸口被洞穿的十八,雙眼空洞,竟立於他背後,胸口竟無半點血跡滲出。緊接著,一拳攜風雷之勢,轟然而至。酒吞童子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他拼盡全力抵擋,卻仍被這一拳打得倒飛而出。

雖是偷襲,酒吞略處下風,但也能窺見此人之強大。若非他反應迅疾,恐怕此刻已是魂飛魄散,腦漿迸裂。

他驀地一愣,目光轉向十八,心中暗道:你竟一直隱匿實力,還暗自否決,此舉實非明智,先前的種種,絕不似作假之態。

復又凝視十八,見其沉默不語,周身並無異狀,心中愈發好奇,細細打量起這位少年來。

未及理會酒吞,十八已轉身走向溪寧,溫柔地為她繫好衣襟上的扣子。隨後,他輕輕抱起已然逝去的溪寧,步伐沉穩地朝著酒吞童子行去。

酒吞童子見狀,冷汗涔涔而下,只覺隨著十八的逼近,周遭的空氣似乎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凝固,心中大驚:這莫非是日照大神獨有的領域之力?他怎可能擁有!不敢有絲毫大意,他連忙催動全身修為,向四周猛轟而去,只聽得乒乒乓乓之聲不絕,突然間,四周的景象彷彿破碎的鏡子,虛空扭曲,而後又緩緩歸於平靜。

僅僅幾個回合,酒吞童子便已消耗了大量戰力,心中暗道:此人看似虛弱,若非如此,今日恐怕難以脫身。念及此處,他心一橫,決定趁其虛弱之際,發起致命一擊,否則,自己恐怕連還手之力都無。

望著那非但不退反而勇往直前的酒吞童子,十八面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若非本神此刻實力十不存一,你這等螻蟻,豈有膽量近身?言罷,他一拳轟出,拳風凌厲,氣勢如虹。

酒吞童子見狀,急忙以葫蘆相迎,借那拳風之力,整個人倒飛而出,即便如此,亦是受傷頗重,胸前一個拳印深陷,觸目驚心。他深知此時不宜戀戰,當即轉身,朝著遠方逃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