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酒吞童子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輕輕抿了口酒,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道:“有意思,這小子竟是個陰陽師,只可惜,太弱了。”

天仙虛影凌空一探,五指如鉤,直取玉藻前要害。玉藻前只覺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陰影籠罩心頭,淒厲慘叫間,身軀竟被硬生生撕裂,化作漫天碎影,卻又在遠處迅速重組,只是那九條絢麗尾羽,已失其一。

天仙見狀,眉頭微皺,再次出手,速度快若閃電,每一次抓攝都讓玉藻前的尾巴減少一根,其力量亦隨之衰弱。直至那最後一尾也搖搖欲墜,玉藻前怒嘯九天,周身妖氣沸騰,竟化身為俊逸男兒,妖力暴漲,十倍於前,連酒吞童子亦感事態不妙,豪飲一口烈酒,酒壺脫手,化作流星,直擊天仙。

兩股力量交織,那天仙虛影愈發模糊,幾乎難以辨認其形,最終只留下一聲悠長嘆息,消散於雲海之間。

戰場之上,溪寧傷痕累累,喘息未定,顯然已是強弩之末。他目光堅毅,望向步步逼近的玉藻前,心中急轉,思索對策。溪寧欲挺身而出,卻被玉藻前一指輕彈,劍影紛飛,瞬間潰散。

“你,竟能令我至此重創,實乃罕見。能在臨終前目睹我真容,也算你的造化。”玉藻前語氣冰冷,眼中怒火未消。

十八不甘示弱,冷笑道:“你這妖孽,可知你已窺探了溪寧所有記憶?我之身份,你自然明瞭。若我命喪於此,我舅舅與義父之怒,豈是你這彈丸小國之妖所能承受?不如退一步,將我二人囚禁,待你事了,放我們離去,我天衍宗絕不尋釁,如何?”

玉藻前聞言,怒意更盛:“若你早知進退,或可保全性命。如今,無論誰來,都休想活命!”言罷,妖氣滔天,一場更為激烈的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忽而間,玉藻前背後寒意驟起,警覺之餘,只見溪寧身形拔高,雙目炯炯有神,手中飛劍化繁為簡,又由簡生繁,化作漫天劍影,猶如銀河傾瀉,波瀾壯闊,一劍接一劍,連綿不絕。蒼穹之下,盡是劍光璀璨,劍浪滔滔。被劍影重重包圍的溪寧,猛然間一聲怒吼,施展禁術:“冰封萬里!”言畢,周遭空氣似被無形之力凝固,玉藻前雙腿首當其衝,轉瞬被寒冰侵蝕,自下而上,逐漸化為冰雕。

此刻,十八雙手顫抖,幾乎難以握緊手中木劍,卻仍咬緊牙關,拼盡全力再次結印,聲音帶著一絲決絕與悲壯:“天地雷霆,聽我號令,誅邪蕩魔,急急如律令,現!”話音未落,一縷微弱卻凌厲的雷電劃破長空,精準無誤地擊中冰封中的玉藻前,冰層應聲而碎,連同被冰封的肉身,亦在雷電的洗禮下,寸寸龜裂。

正當冰封之勢愈演愈烈,雷電之力欲要將玉藻前徹底摧毀之際,遠處的酒吞童子猛然起身,仰頭豪飲葫蘆中美酒,隨後猛然一吐,酒液化作一股暖流,瞬間融化了周遭的冰霜,那細弱的雷電也隨之消散於無形,彷彿一切只是一場幻夢。然而,玉藻前半截身子仍僵硬在原地,一臉愕然,彷彿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毫無準備。

酒吞童子再次舉杯痛飲,隨後對準玉藻前一噴,只見玉藻前那被雷電摧殘的肉身,竟奇蹟般地緩緩復原。與此同時,十八與溪寧已力竭,癱倒在地,大口喘息,趁著酒吞童子施救之際,兩人目光交匯,彼此間傳遞著堅定的信念,艱難地向對方爬去。

待玉藻前肉身恢復得差不多了,他神色凝重,忌憚地望著眼前這兩位雖敗猶榮的對手,不敢貿然前行。而十八與溪寧,終於在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前,背靠背倚在了那巨大的葫蘆上,相視一笑,滿是疲憊卻又不失堅韌。

“看來,今日之戰,尚未結束。”玉藻前低沉的聲音在空曠中迴盪,一場更為激烈的較量,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酒吞童子淡然開口:“可還有餘興節目?若無,爾等怕是要步上終結之路了。”言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