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鬥,這就叫識時務,當官的你只要把他逗高興了,比什麼人都好掙錢。

我跟洪梅說,敬酒是個苦差事,我都快吃不消了,她說,人家讓你喝你就喝啦?還是你自己想喝。我說你就別挖苦我了,以後有事就請你出面。她說,我看你這樣喝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以後遇到這些情況就讓我替你處理吧,保證一滴酒不喝。我說那太好了。

洪梅說,我也想請你一件事,我說什麼事你說吧,她說你我是搭檔了,就不瞞你了,你遲早也會知道就是朱縣長與我之間的事,這個老色鬼人前人後的老纏著我,弄得我很難堪,他不自重,還又不好得罪他,上一次叫我到他房間去,是你幫了我一個忙,我還沒謝你呢,以後有什麼事還請你擋著,外面風言風語的,別人以為我跟他真有那麼回事,其實我從沒理過他,他這人我看到他那色迷迷的樣子我就夠了。

這個忙我怕是幫不了,我說,你最好別把我往是非裡推,這裡面的誰是誰非我不想摻和,上一次替你送包我當了一回冤大頭,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胡經理,我是把你當哥們看才跟你講這麼多的,洪梅說,我真和他好還跟你講這話,你還不瞭解我,你別看我交往的人很多,但該我把握的東西堅決把握,你知道朱縣長他為什麼對我一直這樣嗎,就是因為我沒理他。有些人眼皮薄,以為縣長看上自己了,想做他情人,但人家得手之後沒幾次就喜新厭舊了,這樣的人賓館裡又不是一個。她頓了一下,說或許你還不清楚,慢慢就會知道的。

星期五,朱縣長下午從鄉鎮回來的比較早,來到賓館說中午在鄉鎮一個“四釘”飯店吃了頓工作餐,晚上弄幾個調適菜,洪梅問什麼叫“四釘”飯店,朱縣長說,就是進門地面釘鞋子,坐下板凳釘褲子,桌子釘袖子,筷子釘手丫子。洪梅笑了:不至於象你說的那樣,把人家說的一塌糊塗,朱縣長說,不瞞你說,人家鎮長還挑了最好的了,說鄉鎮就這麼個條件,我說你總得弄個把調適的,來個人也讓人家坐得下來。哎,洪梅你不要笑,說個正經事,有個機關差駕駛員,要不要我幫忙把你男朋友弄到機關來開車,洪梅笑著說,縣長這麼忙還關心我們這些服務員的事情,真是太謝謝你了,他在哪開車,給誰開車,都不關我的事,就更用不著麻煩你縣長了。

朱縣長以前老是喲給洪梅介紹物件,洪梅曾經在朱縣長面前撒謊,說自己有男朋友的,部隊談的,在外面開小車。

這丫頭就是會說話,哎,你是二級服務師,已經很不錯了,但還要更上一層樓,爭取拿一級,你把外語學學好,我再給你疏通疏通,今年爭取過關。

洪梅說,我這外語很好的,中國人聽不懂,外國人也聽不懂。說完自己也笑了,不過,還是要謝謝朱縣長的關心,老把我們這些服務員的事情放在心上。

朱縣長說,關心是應該的,我就怕你們這些丫頭不上路子,不聽話。

家長的話敢不聽,縣長的話誰敢不聽,不想混了?洪梅說。

朱縣長哈哈一笑,這丫頭絕了。

今天事情又來了。出了包間洪梅對我說。

什麼事情,我怎麼沒聽出來,我說。

你等著吧,洪梅說。

朱縣長晚飯吃到快結束的時候,渾身發寒,支撐不住了,我趕忙通知值班經理,大家把他扶到房間,又叫來醫生,醫生量了一下溫度,又問了一些情況,說溫度略微偏高,可能是受了點風寒,打個吊滴應該就沒事了。

一切安排結束之後,隨行的劉主任叫值班經理安排一個服務員照看一下縣長,水滴完了叫一下醫生,中途給倒點茶什麼的,朱縣長說不要,不麻煩大家,有事我打電話,劉主任說,我們就在對面房間打牌吧,把你安靜一會兒,過半個小時我們來看你,朱縣長說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躺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