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會意一笑:“告訴你家主子,讓他手下人收斂點,別惹我,否則,我不管他是誰養的狗!”

“瞭然。”中年男子微微笑著說道:“那在下就預祝各位在流魂街玩得開心了,告辭。”

“恕不遠送。”六郎惡狠狠的看著中年男子的背影。他的手,卻是被左澈死死扣著。否則,大概又要咬人了。

流魂街,青雲觀。

在沒有任何信仰的中州,這是唯一一處道觀。據說朱錦就在裡面。

時已三更。

左澈在傍晚時分已經探清楚了,朱錦確實在裡面。而且,似乎受了點傷。

一行人換上了夜行衣,在左澈的指揮下各司其職,分守著各個朱錦可能落跑的地點。

左澈在距離青雲觀不到十丈的地方關照六郎待在原地,等廝殺開始,在旁靜觀。待得廝殺開始,便在一旁援助。

說完這些,左澈便踮手踮腳,一步步逼近青雲觀。就在他耳朵貼著木門打探裡面狀況之時,一道犀利勁風擦著他耳朵,“帛”地一聲,將青雲觀大門轟了個稀巴爛!

“六郎你……?!!!”左澈不必回頭也知道,六郎迫不及待的出手了!

一條黑色流光目不稍眨之際,轟開本已殘破不堪的大門,如流星追月般射入!

這一聲爆響,自然引得所有惡人谷同志側目!

“守好自己位置,不要擅動!”左澈急怒吼道。偷襲已被六郎徹底打亂!

青雲觀內,六郎猛的一用力,拔出深深插進中央佛像內的盤龍槍,屏神凝息,用耳朵細細觀察這黑暗的大堂,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就在他步步逼近步步進逼之際,只覺急風外面,如鉤鋼爪,當胸抓到,而且身後也發現一股陰柔潛力,同時襲來!

六郎心頭大駭,趕緊身形一蹲,橫竄而出!只覺左肩一陣劇痛,原來他應變雖快,仍然被白雕似的爪尖劃破三條血溝,鮮血涔涔而下!

左澈在門外神色略顯凝重,卻並上前援助。

“靠!流血原來這麼疼!”六郎雖不是第一次流血,可身上的肉被生生挖去一小塊卻還是第一次,頓時齜牙咧嘴,盤龍槍都差點握不住。

朱錦落地了。一個跟六郎差不多高的侏儒,渾身贅肉,一眼望去就像一個肉球。他喘著粗氣,大概是肥胖,也有可能是有傷在身,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朱錦小的微不可見的肉眼中,有些焦慮,甚至是急躁。他知道這個小孩大約是個探路的炮灰,外面還有大部隊在等著自己。

“哼!若不是老子前些日子和那該死的刺客一戰受了些創傷,還用得著顧忌這些老鼠?”朱錦惱怒道。

六郎沒有開口,出師不利,讓他有些慌張。他知道,這不再是切磋了,而是真正的以死相搏,不容有一絲差錯!

但是,自己期待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

“也不知道小天叔叔當年第一次與人真真正正廝殺是什麼樣的心情啊?”六郎舔了舔舌頭,握著盤龍槍的右手微微顫抖。

戰!!!!

先下手為強!

六郎掣出盤龍槍,驀地往前一送,盤龍槍頓時如黑虹般卷著洶湧電漩的罡風勁氣刺向朱錦面門!

朱錦忙不迭是的從背後抽出兩柄重鼓錘,氣勢磅礴,將六郎厚重的一槍硬碰硬的格擋開!

“!!!好沉的力道!”朱錦微微吃了一驚!這小子的槍速不快,卻是重若千鈞,這一交接,竟震得自己雙手發麻!勃然大怒之間,掄起重錘,凝聚真氣,一對重錘就像一個巨大的銀輪電摯雷奔般輾來。

“好!”六郎也不廢話,毫無招式,舉槍朝朱錦一團如輪黑幕上刺去,槍勢出手,飛起的一道青虹足有尋丈來長,從當中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