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人類融合後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可是……你這長的也太隨便了吧?

處於某種獵奇的心理,聞白雨沒忍住,又抬頭看了一眼長著羊蹄和樹幹藤條的結合體怪物,結果一個不巧,眼神直直的落在了一片猩紅的血盆大口上。

密密麻麻的三角形鯊魚齒上血跡斑斑,齒縫間還掛著零星的碎肉,靠過來的時候,久遠墓穴一樣的腐臭氣味簡直是化學武器。

聞白雨實在不願領教這種生化攻擊,眼看著時軒和這怪物對峙間,一人一怪之間殺氣騰騰,似乎是不想她出手幫忙的意思,索性便後退幾步,靠在牆上,小聲喘息著休息。

反正眼前這個戰場看起來暫時不需要她了,她也樂得偷懶,聞白雨靠在牆上,一隻手下意識的輕輕按在原先的傷口處。

其實這處傷口早就好了。

雖然怪物的觸手上長滿了細小的嘴和牙齒,四五條觸手併攏著落下來的時候,像幾條沾滿碎玻璃渣一起甩下來的鞭子,狠狠的在她腰腹間抓出四五道傷口。

但她的水母異變恢復能力很強,只是短短几秒鐘的功夫,先前那道幾乎要把她肝腸脾胃一起掏出來的傷口已經癒合了。

然而與此對應的是,副作用確實很大——也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她渾身已經佈滿了細密如同雨點落下的傷口,整個人站在那裡,血液不停的往外淌,好像一個血人。

不過好在傷口不深,出血量沒有大到令人髮指,她暫時還撐得住,甚至還有精力去看另一邊已經戰在一起的一人一怪。

雙方的速度否快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哪怕以聞白雨的動態視力,也只能勉強捕捉到兩團不斷變換的模糊色塊,一大一小,旗鼓相當的戰成一團。

聞白雨看了一會兒,沒瞧出什麼端倪,只覺得雙方勢均力敵,不由得有些訝異。

她身為聞副局的親生女兒,特情局裡貨真價實的二代,表面上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甚至和許多普通成員一樣透過考核進入局裡,但實際上,她旁敲側擊知道的內情可絕對不少。

比如,時軒在特情局裡地位獨特,不僅僅是因為他養父的緣故,更因為他自己本身就很特殊。

那段記憶太久遠了,聞白雨自己也記不清楚,但事後,她從自己父親和別人的談話那裡聽了一耳朵,因為太過震驚,一直記憶深刻。

時軒是被人從怪物群裡救出來的。

小小的孩子第一次來特勤局的時候還只有七八歲,像個白生生的小糰子,只是整個人瘦骨嶙峋的,身上沒有三兩肉,衣服下面都是密密麻麻傷口,只有一張小臉楚楚動人,看得人心疼極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無害的小孩子,卻驚動了當年留守在局裡的所有人。

四五支武裝部隊嚴陣以待,密不透風的守在門口和建築周圍,幾位隊長級人物全體出動,將時軒圍在中央,如臨大敵的態度彷彿那不是什麼柔柔弱弱的人類孩子,而是一個年幼的邪神子嗣。

沒有審問,沒有申請,沒有記錄……一切程式都快的不正常,卻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等聞白雨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個孩子直接被送進了研究院最底層的,也是最嚴密的收容室,連帶時軒回來的時隊長想要見他一面,都要經過層層的稽核和手續。

雖然這樣想很不禮貌,但有段時間,聞白雨真的覺得這孩子是局裡的叔叔們從哪個邪神窩裡偷出來的“神二代”。

當然,後來她真的進了特情局,隨著不斷積累的功勳和局裡上升的地位,瞭解到了一點當年內情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想法其實是有意義的——猜對了一大半。

如果她知道的訊息都是真的的話,說不定……這倆人還真是父子呢……

看不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