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玉晴捂著嘴,慢慢的退回扭過頭,靜靜坐在副駕駛上,不說話了。

“不是說不看嗎?”時軒一打方向盤,換了個位置,車子拐進一條小路。

鍾玉晴無精打采的,一臉沮喪又後悔的模樣:“嗚-一時沒忍住好奇,我不該看的......”

“要吐的話開啟車窗。”

“喂喂!要不要這麼無情啊!”鍾玉晴有氣無力的抬了抬腦袋,又重新趴回去。

“我只是覺得......他們死的有點慘了吧?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施害者吧?”她轉過頭,認真的看著時軒,“這樣傷及無辜,是不是不太好?”

“記得那個女孩手腕上的鱗片嗎?”時軒反問她。

“記得啊,怎麼了?”

“那是食用汙染物之後造成的淺層汙染。”時軒看著前面的路,“還記得於苗苗的藉口嗎?每年祭祀都會給鎮上的人分發食物。”

鍾玉晴突然愣住。

“鎮裡每年都往海里丟下年輕女孩,幸運活下來的‘龍女’成了他們吸引魚群的活餌,生不如死的活著。半途死掉的那些,被裝進酒甕裡,成了秘而不宣的靈藥。”

“他們或許不是直接動手的兇手,但都啃食著別人的血肉,這裡誰也不無辜。”

鍾玉晴沉默了,可時軒卻繼續說了下去。

“而且,這有什麼直接聯絡嗎?”他似乎笑了笑,只是聲音依然冷淡的不像話,“復仇只是宣洩心裡的怨恨和憤怒,從來不是為了伸張正義。”

“施暴也好,復仇也好,從來都是血淋淋的。都不是什麼美好的東西。”

鍾玉晴那點葉上秋霜一樣的同情心,瞬間被蒸發了個乾淨。

她吱唔了兩聲,沒動靜了。

換了個車道也不影響時軒的發揮,車速漸漸穩下來,窗外的風景走馬燈一樣閃過,映著少年彷彿一成不變的側臉。

鍾玉晴歪歪頭,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能看到時軒細長的睫毛,隨著呼吸和語言忽閃著,像是振動翅膀的蝶。

男生怎麼會有這麼長的睫毛啊!

她突然想起來不久前時軒問的那個問題,神色漸漸古怪起來。

什麼叫——

“如果,有個人對你很不錯,但是一直自稱是你的主人,這是什麼意思?”

說這話時,時軒眨著眼,表情是真切的迷茫。

鍾玉晴如同五雷轟頂,靈魂彷彿都從嘴裡飄了出去。

不是?!

大佬!你們玩這麼花嗎?!

什麼情況???!!!

我也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