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目睹此景,不忍直視,急忙上前攙扶,卻被十八揮手拒絕:“我的誠意,可還足夠?能否放人?”

天狗冷哼一聲:“遠遠不夠。棄了刀,爬過來。”

他又轉頭看向一旁的妲己,語氣冰冷:“玉藻前,你膽敢背叛神國,待我解決了他,便是你的末日。”

妲己聞言,渾身一顫,玉藻前的名字在她心中激起了層層漣漪,她只能在一旁瑟瑟發抖,不敢言語。

十八雙手如磐石般撐地,奮力向前蠕動,雙腿間鮮血如泉湧,染紅了這片黃土。那短短數丈之遙,此刻卻似隔著千山萬水,遙不可及。時光如梭,一秒一秒地蠶食著他的希望。終於,十八掙扎至天狗腳下,嘴角勾起一抹堅毅的笑,雙手緊握天狗的腳踝,聲音雖弱卻堅定:“夠了麼?能否放過我妻?”

天狗冷哼一聲,腳下用力,將十八的頭顱深深踩入泥濘之中,同時撤回架在妙音頸項上的寒光閃閃的長刀。他冷言道:“不夠!待殺了你,我便將他們統統斬盡殺絕!”言罷,長刀再起,寒芒直指十八眉心。

妙音淚眼婆娑,卻強忍悲痛,轉身疾奔。她深知十八性情堅韌,言出必行,定有後手,自己絕不能成為他的束縛。

十八腦袋在泥濘中奮力掙扎,終是破土而出。他翻身而起,額頭迎著那森然刀尖,毫無懼色。此時,妲己亦不再隱忍,嬌喝一聲,周身妖氣沸騰,九條狐尾驟然顯現,威風凜凜。

想象中的頭顱裂為兩半之景並未顯現,反倒是金屬交擊之聲錚然響起,天狗被那十八道紋路中迸發的白光震得臂膀痠麻,瞬間神思恍惚。一向深藏不露的妲己,此刻終於施展出十足的妖力。她雙爪奮力一揮,直擊向天狗,只見天狗的頭顱應聲而飛,頸項間鮮血如泉湧般噴濺而出。

天狗的頭顱轉瞬之間已被妲己叼在口中,憤怒的她雙爪翻飛,將天狗的臉龐抓得血肉模糊,隨後一口一口,奮力撕扯著。這曾是她昔日仰望的存在,此刻卻在她口中逐漸消逝。她尚未從那份震撼與興奮中回過神來,全身因激動而顫抖不已。

十八一把推開身旁的天狗殘軀,朝著遠處的妙音喊道:“娘子啊,還不快來扶我一把!今日出門便知運勢不佳,平白無故捱了一刀,這晚上又添了兩道傷口。”

妙音含淚奔至,雙手顫抖,欲以綿薄之力遏制十八傷口如泉湧般的鮮血,卻是徒勞無功,淚眼婆娑,望著十八,滿心惶急,不知所措。

十八苦笑一聲,嘆道:“妲己怎還不來搭救,吾恐要失血而亡矣。”

言罷,妲己身形一閃,已至近前,舌尖輕舔十八傷口,剎那間,血流戛然而止。

十八面色蒼白,對妲己虛弱言道:“主動些,讓我汲取幾分,吾已頭暈目眩。”

妲己聞言,毫不猶豫,皓腕輕咬,鮮血滲出,十八急忙湊近,貪婪吸食。

妙音見狀,亦狠心咬破指尖,欲獻自身之血,十八卻擺手制止,喘息稍定,道:“汝之血無用,靈狐之血蘊含靈性,方能助我恢復元氣。”言及此,轉向妲己,“你主失血過多,還不速速為其止血?”

妲己忿忿不平:“她之一滴血,尚在手心徘徊未落,你卻幾近吸乾我大動脈,真乃無心之輩。”言罷,他不過是象徵性地朝妙音那纖纖玉指輕輕一舔,方才被利齒撕破的傷口,竟奇蹟般地癒合如初,彷彿從未受過傷害一般。

妙音望著安然無恙的十八,心有餘悸地道:“方才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此番在劫難逃。”

十八輕笑一聲,自信滿滿地道:“道子印豈是那般輕易能被凡夫俗子所斬斷的?我來此之前,已與妲己商議周全。那天狗對妲己頗為忌憚,自是不會將她放在眼裡,只會全力對付我。他摸不清我的底細,我便藉此機會將他吸引住,而妲己則趁機一步步靠近,咱們來個出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