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早知你行事如此偏激,當初我絕不會撮合你們。而你,亦騙了他。正一教的聘禮已至,你卻仗著燭龍血能讓肉身不死不滅,竟將自己一分為二,假死的軀體帶著十八去嫁他。董卓與張公祺同時上門提親,你卻讓這兩人去爭奪你的屍體碎片。

昔日的攻伐第一人,竟被你如此羞辱,道心崩塌,人也變得瘋瘋癲癲。這孽緣,也算是了結了。十八也算是命大,當初張公祺那一掌,竟未能取他性命,也不知他的丹田究竟是在何時被廢掉的。”

蕭夢瑤神色木然,輕啟朱唇,緩緩言道:“是我累及了小十八。我實不願與他相見,更不願讓他捲入我們這輩的恩怨糾葛之中。或許,讓他誤以為我已不在人世,方為上策。我,這便返回那禁地去了。”

鎖陽聞言,不禁長嘆一聲:“哎,你二人皆非有錯之人,只不過看誰能將這過往雲煙放下罷了。”

周遭眾人對這糾纏不清的孽緣亦是束手無策,只能搖頭嘆息。待蕭夢瑤身影消逝,眾人亦紛紛離去,各奔東西。

回到屋內,十八與妙音正欲解衣就寢,忽聞前方空間一陣波動,仿若被利刃劃破。十八心中一驚,暗忖何人膽敢在天衍宗內施展瞬移之術?他瞪圓雙目,向那異象投去探尋的目光。

只見撕裂的空間縫隙中,探出一顆嬌小玲瓏的腦袋,帶著一臉純真的笑意,對著十八脆生生地喊道:“哥哥!”十八定睛一看,頓時如遭雷擊,失聲驚呼:“活閻王!”心中那份刻骨銘心的恐懼瞬間湧上心頭,令他雙腿一軟,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妙音見狀,一時之間茫然無措。她素知十八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硬漢,怎料今日竟被一張稚嫩可愛的臉龐嚇得魂飛魄散。她愣了片刻,正欲開口呼救,卻覺喉嚨一緊,竟是被人暗中制住,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屋內一片寂靜,唯有窗外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片刻之後,萱萱與張公祺相繼走出,原來張公祺早在那空間撕裂之際,便已暗中佈下結界,以防萬一。他輕聲囑咐道:“朵朵,你小聲些,我這結界在天衍宗的護宗大陣面前,恐怕支撐不了太久。你趕緊把你哥哥叫醒。”

朵朵委屈萬分,輕聲細語道:“哥哥這究竟是怎的了?爹爹所提要求委實太難為人了,我這弱女子,豈能輕易將他喚醒?”言罷,她手下動作卻未停歇,拽著十八,用力一甩,一巴掌便狠狠拍去。那原本暈厥的十八,被這突如其來且力道十足的拍打刺激得猛然驚醒,只覺得整個腦袋如同被雲霧繚繞,暈頭轉向。待他稍稍定了心神,環顧四周,一眼便瞧見了張公祺,連忙掙扎著爬了過去,緊緊抱住他的大腿,躲在其身後,只露出一雙眼睛,偷偷窺視著那個令他心生畏懼的“瘟神”。

此時,玉藻前身形一閃,已然飛至半空,正欲施展手段,卻被萱萱一個凌厲的眼神給定在了原地。萱萱嘴角勾起一抹嫵媚至極的笑意,輕輕挑起玉藻前的下巴,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狠辣:“小狐狸,給我瞪大眼睛瞧清楚了,你的眼皮若是敢眨一下,我便立即挖出你的心,再將你煉製成世間最毒之物,叫你永無翻身之日。”

張公祺一把拽起身前緊抱著自己的十八,朗聲道:“兒子,你大婚之日,為父沒什麼好贈予你的,便送你幾顆頭顱作為賀禮吧。”

朵朵在一旁嘻嘻笑道:“這些頭顱,可有不少是我親手扒拉下來的。”言罷,她還在一旁比劃著,猶如孩童採摘蘑菇般輕鬆自在。言畢,只聽得嘩啦啦一陣聲響,空間之中猛然飛出百十個奇形怪狀的怪物頭顱,轉眼間便將整個房間堆得滿滿當當。這場景,猶如人間地獄再現,令人毛骨悚然。

妙音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心中暗道:這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人?

萱萱輕輕捏了捏十八的臉龐,柔聲道:“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