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輕啟朱唇,吹響一縷清脆口哨,霎時,一隻威猛食鐵獸應聲而至。十八昔日僅於古籍中窺其形,未曾想今朝得見真容。

朵朵纖手一揮,將十八輕提而起,穩穩置於食鐵獸背上,那獸便邁開四蹄,朝著城中疾馳而去。

二人一獸,轉瞬即至城中一家客棧,佔得三席之位。

桌上佳餚滿布,十八望著眼前凡塵美食,不禁食指大動,狼吞虎嚥起來。朵朵與那食鐵獸亦是毫不遜色,大快朵頤。

席間,十八笑問道:“朵朵,兄長這桌飯菜可還合口?”

朵朵笑靨如花,答道:“甚是美味,朵朵極是愛食。”

十八聞言,心中一動,道:“那日後我等便常食此等佳餚可好?”

朵朵眨巴著靈動大眼,道:“朵朵平日裡所食便是這些呀。”

十八聞言,口中飯菜險些噴出,驚道:“那朵朵竟是拿此等珍饈餵養兄長?”

朵朵認真點頭,道:“孃親說兄長身受重傷,需得好好補補,這些最是滋補。”

朵朵又言:“兄長可是覺得那些靈獸之肉美味?回去後朵朵再為兄長捕獲。”

十八心中暗道:“這小祖宗,真真是個活閻王。”面上卻笑道:“朵朵如此辛勞,兄長怎生捨得,心中實在不忍。”

餐畢將盡,十八故作慌張之色,言道:“哎呀,兄長出門匆忙,竟忘了攜帶銀兩。不如兄長在此留下洗涮盤碟,你倆先行歸家。待兄長以勞作抵了這飯資,即刻便回。”

朵朵聞言,不以為意,輕笑一聲:“無妨,朵朵自有銀兩。”言罷,取出錢袋,從容結賬。

十八聞言,雙目圓睜,連聲道:“如此甚妙,如此甚妙。”

二人一獸,酒足飯飽,於城中閒逛,手中糖葫蘆甘甜可口,好不自在。

忽而,十八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由分說,疾步上前,大呼:“溪寧!溪寧!且看此處,吾在此!”

原來,溪寧每日必於城中巡遊一圈,期盼能偶遇十八,夜幕降臨時,方回居所打坐修煉。此刻,聞聽這熟悉之聲,回首一望,竟是心心念念之人。她急忙奔去,兩人緊緊相擁。

十八淚眼婆娑:“溪寧,吾思念至極,這幾日,猶如身處人間煉獄,那活閻王……”言罷,手指朵朵,淚水漣漣。

朵朵一臉茫然:“兄長何故垂淚?莫非那女子欺辱於你,欲報仇雪恨?放心,朵朵定替你教訓她。”

言畢,怒氣衝衝:“惡女,竟敢欺我兄長!”

隨後,食鐵獸亦發出咆哮,緊隨其後,一同衝來。

然而,交手不過片刻,溪寧便莫名其妙地被困住,綁在了食鐵獸的背上。溪寧本就寡言少語,此刻見十八無事,只是愣愣地看著他。十八亦是愣住:這活閻王的戰力竟如此高強,這可如何是好?

三人一獸,面面相覷,最終,只能這般坐在食鐵獸上,一路顛簸,回到了苗寨之中。

參天古木樹屋之內的小室。溪寧此刻正被禁錮於一根古樸木樁之上,眼神好奇地望著對面的十八。十八則以雙手掩面,雙唇緊抿,眼眸閃爍,透出幾分錯愕與無辜,心中暗自盤算著言辭,未曾料到溪寧與朵朵交鋒不過數合,便敗下陣來。朵朵那油鹽不進的性子,若是一言不合,只怕大蛤蟆就要成了溪寧的腹中之物,十八回想起不禁心生寒意。

溪寧見狀,知曉十八並無加害之心,便也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不做多言。

十八腦筋急轉,忽地對著溪寧喝道:“你這女子,怎地如此蠻橫?不過是區區五兩銀子之債,竟追得我滿山跑,還欲動手。若非朵朵在此,險些便讓你得逞了。朵朵,替為兄還了這筆債,讓她速速離去,莫要再糾纏。”朵朵言罷,眉宇間透著一絲稚氣未脫的堅決,對十八道:“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