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聞言,面露難色,無奈道:“溪寧,你我二人,我唯一之殺傷法寶已然用盡。你若能自救,又豈會落入敵手?如今,我們又何以相救?但願那妖狐已死於雷丸之下。若她尚存,只怕我們連逃遁之地亦無。你身上可還有傳送符?若有,我們返回尋得他們,一同傳送離去也罷。”

溪寧聞言,神色黯然,無奈搖頭道:“那玉藻前狡詐非常,我之傳送符,亦被她盡數奪去。”

十八輕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唉,最後一張都給你了,這傳送符的材料實屬罕見,我連義父那裡的存貨都搜刮一空。即便此刻回去搬救兵,恐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要不,咱們先避開那玉藻前,回去救你母親,再圖謀救你父親,你看如何?”

溪寧聞言,微微頷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十八見狀,解下身上的雷神護甲,輕輕遞給溪寧:“穿上它,到時候戰鬥時,你只管進攻,無需防守,這樣咱們的整體實力定能提升不少。”

溪寧沒有推辭,迅速將護甲套在身上,隨即似是想起了什麼,略帶歉意地說道:“你怎能把如此珍貴的金蠶護甲贈予我呢?”

十八爽朗一笑,擺了擺手:“嗨,戰鬥時你得上啊,你要是都打不過,給我十條命也是枉然,多挨一刀還多一份痛苦呢。”

溪寧聞言,知道他性格如此,便也不再糾結此事。

十八心中暗自懊惱:“早知道此行會如此波折,咱們就該多帶些人手。哪怕是帶上幾個內門弟子,這些妖邪也早被咱們收拾乾淨了。真是氣煞我也!”

溪寧心中也明白,若非自己是天衍宗弟子,恐怕對方早已痛下殺手。雖然對方言語間看似輕鬆,但她能明顯感受到那叫玉藻前之人對天衍宗的忌憚。在天衍宗內,內門、外門弟子或許不顯山不露水,但一旦外出遊歷,即便是最普通的弟子,也會受到世人的尊敬,被尊稱為“仙長”。

溪寧率先回過神來,攙扶著十八,準備向遠處走去。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陰陽魚圖案突然出現在眼前,伴隨著兩人驚恐的目光,十八心中一沉,知道對方已經利用他從張公祺那裡得到的符咒追蹤而來。

隨著陰陽雙魚圖的隱沒,天地間乍現兩道身影,實則乃一少年拖拽著僅存半軀的玉藻前。少年袒露上身,肌膚之上,密密麻麻鐫刻著晦澀難解的符咒,其肌肉虯結,宛若磐石,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力量之美。一頭銀白中長髮,隨風肆意飄揚,面容狂野不羈,眉宇間透出一股邪魅之氣,手腕上串著佛珠,一手緊攥著玉藻前,另一手則提著個大葫蘆,不時仰頭暢飲,目光冷冽如冰,彷彿將眼前一切視作螻蟻。

被少年制住的玉藻前,手指顫抖地指向十八與溪寧,聲音中帶著無盡的怨毒:“酒吞童子大人,便是這兩人!”言罷,又轉向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神使大人親臨,你二人已是插翅難飛。”

酒吞童子手段莫測,但見其掌心微微用力,玉藻前那殘缺的半身,竟在她淒厲的哀嚎聲中,緩緩復原,不過片刻,便已恢復如初。隨後,酒吞童子隨意地將玉藻前擲於一旁,自個兒則悠然尋得一塊巨石,側身躺下,手中葫蘆不離,繼續品味著佳釀,冷眼旁觀著即將上演的紛爭大戲。

溪寧輕輕一揮手,虛空之中寒氣凝聚,一柄冰晶長劍憑空而出,閃爍著凜冽寒光。與此同時,十八亦不甘示弱,指尖微動,一根蘊含生機之力的木劍幻化成形,二人嚴陣以待,目光如炬,直視著眼前那狂怒蛻變、九尾張揚的玉藻前。

玉藻前周身妖氣滔天,九條狐尾舞動間,彷彿能撕裂虛空。她雙手化作利爪,快若閃電,直取二人要害。溪寧身形一閃,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凌厲一擊,但衣衫仍被劃破,露出了內襯的雷神軟甲,雷光隱現,似有護體神雷湧動。而十八則不幸被其中一擊所中,胸前留下一道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