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祺未曾料到,你竟是蕭夢瑤之子。最終,他被你凌厲的殺招所迫,卻以肉身護你周全,自己則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他自覺對你有所虧欠,或許,正是他失手打落了你的內丹。”

言罷,他便攜了二人,離了此地。一行三人,步步生風,重遊往昔遍歷之山水。及至那樹屋之前,張公祺似是早有預知,朝眾人微微頷首,便攜袖步入屋內。聶赤贊普則領著十八與妙音,邊走邊細述往昔種種。

行至雪山洞穴之外,聶赤贊普停下腳步,神色凝重道:“吾不願你日後有悔。吾之居所,爾等皆知。若你真心欲解吾之封印,探尋那女子真實身份,便來此尋吾。若你心生退意,那便罷了,只將她視作妙音,權當自己做了一場黃粱美夢。”

妙音緊張地凝視著身旁摯愛之人,雙手緊握,掌心已滲滿細汗。十八見狀,輕輕一笑,以另一手輕拍其手背,柔聲道:“無妨,一切自有定數。”

西域之風,裹挾黃沙漫天,帶著幾分蒼涼與浩瀚,橫掃過那無邊無際的草原,亦輕拂過十八與妙音略帶風霜的面頰。自踏入這片異域之地,兩人彷彿超脫了塵世的喧囂,唯有草木為伴,人畜共融,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恬靜與安寧。

他們棲身於一位老婦的草廬內,這草廬雖簡陋,卻透著家的溫馨。老婦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陽,驅散了他們心中的寒意與漂泊的倦意。在這片天地間,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四季更迭,唯有勞作與生活的質樸。與犛牛為友,春種秋收,夏牧冬藏,時光彷彿在此停滯,只留下心中對過往的淺淺回憶與對未來的悠悠遐想。

十八的眼眸,曾銳利如劍,鋒芒畢露,但在這兩年的草原生活中,那份銳利已被歲月磨礪得溫潤如水,平和而深邃。他時常凝望遠方,眼中藏著淡淡的哀愁,彷彿在懷念著什麼。而妙音,每日與十八並肩勞作,夜幕降臨,她則以悠揚的歌聲,為這靜謐的草原添上一抹柔情與暖意。

春去秋來,寒暑交替,四季輪迴,歲月如梭。兩人在草原上共度了無數個日夜,彼此相依。然而,十八深知,他們終將重返那個紛擾的世界,因為那裡有他未了的責任與使命。

終有一日,夕陽灑滿草原,餘暉映照著兩人的身影。十八緊緊握住妙音的手,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妙音,我們該走了。在這草原上的休憩已足夠,這兩年的時光讓我心境更加平和,我相信自己能夠面對未來。”

妙音聞此,心緒如潮,百轉千回。她深知,一旦踏出這方靜謐草原,那份純真之樂,便如風中殘燭,難以復得。於是,她微微頷首,眸光中既有離愁,亦含堅毅。

二人向那老嫗辭別,老嫗面上慈祥,笑容中卻暗藏不捨,默默間,雙手合十,為二人祈福,願他們前路無阻,風雨兼程亦能安然無恙。十八與妙音相視一笑,轉身間,已踏上前往雍布拉康古堡的江湖路。

夕陽西下,二人抵達聶赤贊普之行宮——雍布拉康古堡。此堡巍峨壯觀,氣勢磅礴,猶如一位歷經風霜的老者,屹立不倒,見證了歲月的滄桑與歷史的更迭。古堡之下,十八與妙音尋一席之地,坐於草地之上,靜觀夕陽西下,心中思緒萬千,如江水連綿不絕。

“著實不願就此別過。”十八仰望那座矗立於蒼穹之下的古堡,聲音低沉而略帶哀愁,字裡行間滿是不甘與眷戀。他目光流轉,掃視著這片與妙音共度無數晨昏的故土,每一寸土地都似乎銘記著他們的足跡與歡顏。緩緩合上眼簾,彷彿那悠揚的琴曲與清脆的笑聲,依舊在耳邊纏綿不絕,餘音繞樑。

妙音靜靜地偎依在他身旁,沉默不語,只是輕輕地將纖手覆上他的手背。她深知十八的心境,亦能體會到他內心的波瀾與糾結。她溫婉地將頭靠在他的肩頭,聲音柔和如春風:“夫君,那你……”

十八輕聲道:“你是想探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