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心中同樣湧動著異樣的情緒,她覺得這三人彷彿已是一家人,讓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溫馨。望著十八那清澈無邪的眼神,她不禁暗自思量,這樣一個不為肉慾所動的男子,若真心愛上自己,那必定是刻骨銘心的真愛。

今夜,妙音輕撥琴絃,悠揚的琴聲伴著二人進入夢鄉。她靜靜地觀察了一夜,董白睡得香甜,十八的夢中卻依舊是溪寧的身影。然而,臨近清晨,十八的夢中卻隱約喊出了妙音的名字,讓妙音心中一陣悸動,難道他已開始對自己有了情愫?

十八迷迷糊糊中,又呢喃了一聲:“妙音,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妙音一愣,隨即苦笑,或許這只是他夢醒後的無心之言吧。她笑著回應道:“我習慣了早起,早飯已經給你們備好了。”

十八將仍有些迷糊的董白喚醒,董白還想繼續沉睡,卻被十八一番話訓得無言以對:“哪有睡懶覺的道理,一點家教都沒有。從今天起,我幾點起床,你就要幾點起床。”

董白做了個鬼臉,乖乖地下來吃早飯。三人圍坐一桌,氣氛和諧而溫馨。飯後,十八抱起董白,準備離去。妙音卻開口挽留:“小白若是想陪著我,就讓她留下來吧。”

十八微微一笑,說道:“也好,我正嫌她是個麻煩精呢。”說罷,親了董白一口:“爹爹走了。”

董白卻認真地提醒道:“爹爹,你只親了我,還沒有親孃親呢。”妙音佯怒道:“你再敢亂說,我打你屁股。”說罷,作勢欲打。

十八哈哈一笑,轉身離去。天音閣內,又留下了這對“母女”,以及一段難以言說的情緣。

回到董府,一踏入門檻,便見董卓面露得意之色,朗聲笑道:“六路大軍出征,五路皆滅,唯我等獨存,此景可樂煞人也!”

他捋了捋鬍鬚,繼續說道:“本以為周慎有孫堅這猛虎相伴,定是堅如磐石,不料孫堅慧眼識破叛軍虛實,知其人多勢眾,而榆中城內糧草匱乏。孫堅竟自願領兵萬人,誓要截斷敵軍糧道,令其自亂陣腳。待張溫大軍一到,大局便可定矣。若張溫大軍未至,孫堅此計實乃孤注一擲,兇險異常。但兩軍協同,猶如虎添翼,叛軍唯有退守榆中,否則便要被包餃子矣!”

董卓搖頭晃腦,接著說道:“只可惜周慎這廝,立功心切,竟妄圖強攻榆中,終成大禍。那葵園峽,地處金城郡黃河之畔,峽谷險峻,地勢狹窄,正是官軍補給之咽喉。周慎雖名慎,實則行事魯莽,如此緊要之地,竟被西涼軍輕易截斷。周慎見狀,嚇得丟了輜重,狼狽逃竄。”

董卓說罷,忍俊不禁,大笑連連:“本是勝券在握之局,卻因這豬隊友毀於一旦。孫文臺定是氣得七竅生煙。哈哈哈哈……”

十八聞言,亦是捧腹大笑。

不久,朝廷詔書至,董卓因戰功赫赫,被封為斄鄉侯,封邑千戶。而董十八也因戰功被賜予武安君之名,封邑四百戶。十八得意洋洋,對董卓道:“爹爹,封爵原來如此簡單。”

董卓瞪了他一眼,鼻孔中冷哼一聲,道:“若非為父不惜重金,四處疏通打點,你小子豈能有這留名青史的機會?”

張溫因董卓之庇,扶搖直上太尉之位,孫堅戰敗非但未受貶謫,反得議郎一職,真乃溜鬚拍馬之功也。張溫之力,保其周全。旁人或嗤之以鼻,言議郎虛職無用,董卓卻冷眼相對,心中暗道:“他日你若得此職,我必笑逐顏開。此職雖虛,卻為晉升之階,抑或是貶官者再起之兆。孫文臺,終得其所願,以其江東之基,此子非凡,日後江東,或將盡入其彀中矣。”

張溫離去,涼州之地,宛如清風徐來,水波不興,復歸寧靜。偶有叛亂之火,於邊角之地閃爍,然董卓,此雄踞一方之霸主,卻以和為貴,避戰求和,使得涼州百姓得以喘息。

十八自那日起,不再限於夜幕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