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說道:“我已派人給十常侍送信。我這些年雖讀了些兵書,可行軍打仗並不擅長。有四位叔伯在,此戰應該無礙。我們只是拖延時間,難度應該不大吧?”

賈詡嘆道:“先去再說吧。我看過地圖,這街亭之地著實不好守,恐怕會形成對峙僵局,屆時難免要硬碰硬。”

眾人得令後,如流星趕月般朝著街亭疾馳而去。在這烽火連天的歲月裡,十八的首次軍事議會,於大帳之中悄然拉開序幕。

帳內,燭光搖曳,十八神色凝重,道出了此行的宗旨:“此番父帥有令,能避則避,減少傷亡,同時也要給黃埔嵩一個交代。諸位叔伯,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賈詡輕搖羽扇,率先開口:“街亭之地,山巒疊嶂,谷深路險,地勢極為險要。那隴山道谷口之城池,猶如鐵鎖橫江,扼守要道,內有清泉,可謂是易守難攻。黃埔嵩所言非虛。”

李傕聞言,眉頭緊鎖:“地勢雖佳,然若我軍欲戰,唯有退至平坦之地,方能一決雌雄。否則,僅憑這三千將士,如何能與那十萬敵軍抗衡?此地對我軍而言,猶如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且敵軍勢大,我等當避其鋒芒,此戰不宜輕啟。”

正當眾人商議之際,忽有傳令兵來報:“報少帥,有史官前來,乃黃埔將軍親命,欲記錄少帥軍功。”

賈詡聞言,苦笑一聲:“只怕黃甫嵩是怕我等敷衍了事,先派史官來堵了後路。”

十八微微一笑,道:“請他進來吧。”

史官步入大帳,一一拜見眾人,隨即提筆記錄:“中平二年(185年)三月,中郎將董卓軍團初涉剿匪之戰。此役,董十八為主將,賈詡為軍師,李傕、郭汜、樊稠、張濟為副將,共謀剿滅以北宮伯玉為首的逆賊。”

言罷,史官目光如炬,掃視眾人。

十八心中一動,故作姿態道:“此戰敵軍氣焰囂張,我等不妨先遣使者,試探和解之可能,再尋戰機。”

史官邊寫邊道:“主帥董十八,畏戰求和,竟遣使團求和,真乃涼州之恥,大漢之辱。”

十八一聽,不禁愣住:“且慢,這只是詐敵之計,你怎能如此歪曲事實?”

史官義正言辭:“我史醜一族,世代為史官,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當忠於史實,不負皇恩。即便是皇親國戚,亦當如實記載。你若妄圖以權勢壓人,改寫歷史,我史家寧死不屈。”

說罷,史官又奮筆疾書:“董十八奸計敗露,欲以強權迫使史官改寫史實。”

十八怒不可遏:“來人,將這狂妄之徒拖出去,斬了!”

賈詡見狀,連忙給十八使了個眼色,將史官拉到一旁,低聲勸說。史官憤怒地瞪了十八一眼,但神色漸漸緩和。

片刻後,史官回到案前,重新寫道:“董十八雖初掌帥印,卻有其父之雄風。以三千兵馬對峙十萬敵軍,談笑間仍不失大將風度。雖知戰事艱難,但仍智計百出,決定先虛與委蛇,再待機而動。頗有兵仙韓信之風範。”

十八看得目瞪口呆,身旁眾將卻已習以為常。

會議結束後,眾將散去。賈詡悄悄對十八道:“我私下給了他一些銀兩。你非關鍵人物,史官只會記載幾場大戰。但若是帝王將相,恐怕連一日三餐、日常言語都要記錄在案。黃埔嵩派史官來,既是監視,也是以防萬一。萬一你延誤戰機,他也好推脫責任。咱們大漢的史官和督郵,都是不能得罪的。畢竟,咱們做的每一件事,都能被解讀出不同的含義。”

十八長嘆一聲:“我大漢已至此等地步了嗎?”

賈詡嘆息道:“這些非我等所能及。做好臣子的本分便好。”

接著,賈詡又道:“你剛才說的派遣使臣,咱可不能這麼幹。大漢的使臣,往往都是有去無回。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