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聞言,轉頭看向王越,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你的意思,是武安君初次前來,哀家宮中的宮女與侍衛都向著他,不願為你作證嗎?”

王越聞言,冷汗涔涔而下,他指著地上的血跡,道:“皇后明鑑,此乃妖狐之血,絕非他人所能偽造。”

這時,一名宮女挺身而出,咬了咬牙,道:“奴婢今日在收拾飾品時,不慎劃傷了手腳,這血跡或許便是奴婢的。”

十八聞言,亦是怒不可遏,道:“我乃堂堂武安君,當今聖上親封,豈會飼養妖物?你今日若無確鑿證據,休怪我與前輩不客氣!”

一時間,氣氛緊張至極,彷彿一觸即發。

王越面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卻仍是不肯善罷甘休,卻又能奈我何?

十八淡然言道:“吾之舅舅,乃是天衍宗宗主蕭萬離,若他得知吾今日受此等屈辱,他日必會前來向前輩討個公道。前輩今日倚老賣老,以大欺小,他日董某必將雙倍奉還,絕不含糊。”

此時,王越方才仔細瞧見十八額上那道子之印,不由驚撥出聲:“天衍宗道子!”他咬了咬牙,隨即朝太后跪拜下去,口中言道:“微臣眼拙,驚擾了太后娘娘,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皇后微微頷首,言道:“眼拙便好,此二人哀家瞧著甚是喜愛。你且退下,莫要再行糾纏。”言罷,皇后便轉身回了宮中。

十八與妙音見狀,亦是暗暗鬆了口氣。

二人走出宮門,何吉笑道:“難怪賢弟能擁有如此多的奇珍異寶,原是天衍宗之高徒啊。”

十八亦是笑道:“他日若有好物,還望何兄多多鑑賞才是。”言罷,二人拱手道別,各自離去。

二人回到家中,這才敢將妲己放出。只見妲己面色蒼白,顯然受了不輕的內傷,她輕嘆一聲,道:“那人劍法凌厲,絕非等閒之輩。我今日確是託大了。”

妲己閉目調息片刻,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繼續說道:“大王曾在我身上留下一絲人皇之氣,靠近人皇劍時便會有所感應。我本欲循此感應尋劍,不料卻遭遇了那個煞星,鬥了十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逃回時,屋內還隱約傳來一個陰柔之聲,那人亦非善茬。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十八沉吟片刻,讓妲己將那地貌畫出,心中暗自思量如何在宮中自由行走。忽地,他心中一動,想起了在宮中任職的三叔董旻,現任奉車都尉一職,於是便向妙音提及此事。

妙音好奇地問道:“這奉車都尉是何等職位?能讓你在宮中自由行走嗎?”

十八微微一笑,解釋道:“你莫看這職位似乎不高,不過是掌管御用車輛的小官。但我告訴你,昔日霍光也曾擔任過此職,你便知其前途不可限量了。”

說完,十八向兩人道別,身形一閃,就像一支射出的箭,飛快地朝董旻的府邸奔去。他腳步輕快,在街巷間靈活穿梭,心中默默盤算著入宮後的行動計劃。

十八踏入董旻的府邸,一番肺腑之言後,他終於點頭答應,次日帶他進入皇宮禁地。十八從袖中緩緩展開一幅精細地圖,董旻的目光落在那標註詳盡之處,輕嘆道:“此乃十常侍中的張讓,權傾一時,若非萬不得已,莫要與他結下樑子。”十八聞言,略一沉思,眸光閃爍道:“三叔,家父昔日曾囑咐我備下厚禮,欲贈予此人,不知能否勞煩三叔,安排我與張大人一面之緣?”

董旻淡然一笑,對這請求毫不驚訝:“此事易耳,明日拂曉,吾領你前去拜會。你且換上吾之護衛衣裳,行事需隱秘,不可張揚。”言語間,盡顯久經官場的灑脫與幹練。英氣隱微間。

夜色已深,十八悄然返回家中,只見妙音一臉倦容,似乎已疲憊至極,只盼能早早沉入夢鄉。他心中柔情湧動,輕輕在妙音額上印下一吻,如同春風拂過靜謐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