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手?收什麼手?”白至冷笑一聲。

“你想她親手殺了你嗎?”玄蒼沒有現身,但他們倆明顯在暗暗對抗,雙方都在用自己的修為試探對方如今的實力。

“玄蒼,你還好意思提她?”白至身上的力量忽然暴漲,玄蒼悶哼一聲。

屋內所有的東西都在抖,仔細看,空氣都在劇烈地波動。

若是沒有結界,周圍一切可能都已經化為齏粉了。

“當年是你們逼死她的,你沒有資格提她!”白至的眼睛血紅一片。

“是誰逼死她,你心裡有數!”玄蒼冷哼。

“是你們用天下蒼生壓她!”

“這本就是她的職責!”玄蒼的聲音冷硬,卻透著不易察覺的一絲顫抖。

白至沒有說話,他身上的白衣鼓動,隨即發出一聲獰笑。

“是嗎?那我毀了這天下蒼生,她就沒有職責了。”

“你別亂來!沒了這蒼生,你也沒有了!”

“沒有就沒有,我只要她回來,我只要她!”

血紅的眼,蒼白的面板,讓他看起來很是癲狂。

“你滾,我不想和你對話!”白至罵道,“否則,我現在就毀了這裡!”

“你別忘了,她和她的殘魂都在這裡。”

玄蒼說完這話便離開了。

屋內的茶杯一個接一個裂開。

白至硬生生將所有的力量都收回,身上所有的面板都出現裂痕,鮮血直流,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卻緩緩閉上眼睛,喃喃自語:我只要她回來!

本來睡得好好的糯糯忽然睜開了眼睛。

有點茫然。

誰,誰在呼喚她?

她抬手摸一下臉,卻摸到了眼淚。

怎麼哭了?

剛才忽然感受到一種萬念俱灰的悲傷,一下子衝進她的心裡,她被悲傷籠罩,卻又不知道因為什麼。

“糯糯,你怎麼了?”小冥王感受到她的情緒及時出現。

“不知道,就是忽然很難過很難過,這裡難受。”糯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小冥王伸手將她抱住,“那我陪著你。”

糯糯靠在他的肩頭默默地流淚,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挺沒心沒肺的人,怎麼會這麼難過呢?

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難過,帶著沉重感。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他知道糯糯喜歡吃東西,或許可以吃點東西緩解一下這種情緒。

“不想吃。”

這種難過不一樣的,吃東西緩解不了。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冥曄感覺到糯糯好像睡著了,他小心翼翼將她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確定她已經睡熟他才離開。

然而他前腳剛離開,玄蒼後腳就到了,或許他一直都在,只是這個時候才現身。

玄蒼抬手輕輕擦掉了糯糯睫毛上的淚珠。

他又將糯糯從床上抱起來,讓她在他的懷裡睡。

好似這樣糯糯就不會離開。

他看著她軟軟呼呼的睡顏,喃喃開口:

或許他說的對,沒了這天下蒼生,我們就輕鬆了。

可是沒了這天下蒼生,我們就沒必要存在了。

當初你說,是你做錯了事,所以你以身殉道,你讓我帶著你的那一份守護這天下蒼生。

可是……

沒有你,我好像守不住啊。

**

糯糯一覺睡醒,將昨晚的事忘的一乾二淨了,又是生龍活虎的明媚吃貨少女一枚。

她和陽陽起床後就發現霍靳洲臉色不對。

“爸爸,怎麼了?”陽陽問。

“霍靳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