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挺了挺身子,向白崇一道:“宗主莫不是隨便找了個替罪羊,來糊弄我黑剎吧?”

石三卻笑著道:“他沒有說謊,人是我殺的。殺白松只是第一步,若你們不乖乖退軍,我還要殺了白無疆,殺了惠澤、子悠,還有你。”石三眼神中精光閃爍,直盯著京衛,讓他不寒而慄。京衛藉機向前邁了一步,離石三遠一些,向白崇一道:“你我本有盟約在先,這是何意?”

石三搶著道:“察燕是察燕百姓的,並非他白崇一的,你要侵佔,先問一問天下人答不答應。”

京衛支支吾吾道:“宗主,這……”

白崇一忙吩咐白澤道:“將石三拿下!”然而,白澤像是沒有聽見,站在那裡並不動彈。白崇一皺了皺眉頭,又喚來青術與白無雙,道:“快,將他拿下!”青術也是裝作聽不見,眼神定定地站在那裡不動,白無雙要上前,被白澤側步擋住了去路。白崇一暴怒起來,卻又不不好得罪白澤,便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了?”

京衛本想來白元宗門裡抖抖威風,沒想到遇到這等場面,一時也是手足無措。正要質問白崇一時,不想石三向前一步,又貼近他身旁,開口問道:“你該問的也問完了,我來問你!”京衛側臉道:“你要問我什麼?”石三問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京衛不自覺挑了挑眉毛,喉頭也跟著向上挑了挑,下意識地答道:“兩個人。你問這個做什麼?”此時,聲音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或許是人的本能,感受到了危機。

石三隻是笑了笑,在眾人不知不覺間,將真氣運在掌心處,說話時撫著京衛的後心,猛地催出一道氣劍,穿體而過。京衛扭過頭看著石三,瞪大了眼睛,眼神中盡是難以置信。

石三卻咬了咬牙,對他說道:“我剛才說了,若是不退兵,也要殺了你的。”

白崇一目睹了臺下的整個過程,騰地從龍椅上站起身來,一個閃身,出現在二人面前,一掌將石三拍飛出去。對著白無雙怒吼道:“快叫抱朴子!”立即點住京衛的穴道,想要幫他止住血,然而,石三是做足了充分準備的,那之氣劍在他心中爆裂,已完全沒有救活的可能了。然而白崇一卻仍不甘心,他能想見這件事的後果。白松的死尚且能夠推說自己不知情,如今又死了一個使者,況且還是在白元的宗主大殿裡,無論如何也說不明白了。探了探京衛氣息已絕,瞳孔也已放大,便將他丟在地上,胸中升騰起萬丈怒火,遮蔽了理智,一步步逼近了石三。在這等威壓之下,本來倒在地上的石三,卻揩乾淨嘴角的血漬,緩緩地站直了身子。白崇一緊握著拳頭,霎時逼到身前。白澤也騰起真氣來,時刻防備著。白崇一經過他身邊時,感受到不弱於自己的真氣威壓,轉頭看了看,說道:“好!很好!”這般說著,拳頭卻不經意地放鬆了些,真氣也稍稍收斂了,質問石三道:“你是要陷我於不仁不義之境地嗎?”

石三仰天大笑道:“我當你是個英明之君,怎麼說出這等混賬話來?”

白崇一道:“你……”

石三道:“國之大半平白被人搶了,如今有機會翻身,你卻將它視作不仁不義之舉?”

白崇一道:“你當我就甘心送與他嗎?難道我就不想坐享天下,叫百姓安居樂業嗎?你可知道這其中的原委有幾多曲折?我已向司徒陳明,或許能從中調停,拿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來。時間!我要的時間!要的是等待,而不是胡作非為,若是惹得他們狗急跳牆,舉兵來犯,這南國又安能保得住?”

石三冷哼一聲道:“等待?是退縮吧!你一味地忍讓,他便會得寸進尺。盛世是永遠等不來、靠不來的。”

白崇一也是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說說看,有什麼退敵良策?”

石三道:“這樣淺顯的道理,只需要八個字‘凝聚民心,並肩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