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議定,要將白靈兒藏匿起來。”白崇一大喜,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便吩咐道:“周毋庸若是派人到樓蘭去,不必阻攔,只需暗中跟進即可,也著令樓蘭守備弟子,不要為難他們,丟個漏洞給他,好叫他行事方便。”弟子們領命從事。周毋庸給白元弟子留出路上往返的時間來,在第二日才派阿爾木出發前往樓蘭。果然不出所料,一路上順風順水,不見一個白元弟子上前阻攔盤問。沒費什麼功夫便進了回鶻城。阿爾木依照周毋庸的吩咐,“秘密”會見了媃兒與惠靈公,又將白崇一的口諭轉述了一遍,本來要順勢囑咐一句:“師父說叫陸壓子帶著白靈兒去一趟伊督,將石三師叔和清風師兄接回來。”沒想到還未等他開口,媃兒便搶著說道:“不必說了,我們都已知道了,陸壓子也回來好些時候了,明日我便向宗門裡奏請,叫他儘快趕回伊督去。”

阿爾木知道媃兒的本事,便多與她對視了片刻,隨即一言不發,轉身出去了。

第二日,媃兒打發陸壓子帶著白靈兒與石丫到伊督去尋石三,一來是儘快圓他們兄妹團圓之夢,二來是他知道周毋庸的用意,就是要引得白崇一出手,好試探他的底細和決心。白靈兒與石丫卻渾然不知,怎麼前兩日說出不得回鶻,今日就能出得了呢?何況還要橫跨大半個察燕,斜插進伊督去。陸壓子也是不知,怎麼突然要叫師父回來呢?雖是不知底細,但心裡還是隱隱地有些預感,怕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明面上看幾位師叔都是平心靜氣,但暗地裡不知經過了怎樣的較量。他是最早跟隨石三的,見證了三岔嶺時期的恬靜舒適,也見證過四方並立時的蒸蒸日上,更經歷著淪為白元附庸,處處受鉗制約束而無能為力。他心中憤憤不平,對師父和眾位師叔的一再忍讓而有著不小的看法。但他生性怯懦沉穩,不會像清風那般大開大合,更不會輕易吐露自己的心聲,如給清心取名字這等小事,他也要在心裡暗中計較。石三遣他回國,本意是怕他在伊督受不了清苦,身邊又沒有個知心的人體諒,長此以往精神上會經受不住,另外他較清風沉穩,與媃兒又相識日久,能夠多幫襯她。可在陸壓子眼裡,卻始終覺得這是師父對自己不屑一顧,因為看不上自己的本事才作出這樣的安排。因此,即便他不敢對師父有什麼怨言,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芥蒂的。這恰似子與父之間那種生分,不敢多言,也無需多言。然而他二人並非父子,中間沒有血脈蒂連,不會像真正的父子那般打斷骨頭連著筋。

石丫自幼便“困”在村子裡,後又待在無憂島。外人看來乃是身世浮沉、十分詭譎,但設身處地地想,她眼光卻十分的狹窄,並未見過什麼大江大河、危樓高山。因此,一路上極新奇,看見什麼都要多問幾句,或是禁不住要停下片刻仔細看看。陸壓子有些心急,但又不敢對石丫不敬,便找白靈兒旁敲側擊道:“我認為此事極為蹊蹺,想是有些內情的,我們還是要儘快趕路才好。”白靈兒會意,道:“我知道了,只是她生性善良,又不曾受過世俗沾染,遇事都是無憂無慮的,我們還是儘量不要教壞了她,哄著些吧!”陸壓子不再多說什麼。不多時,石丫手捧著一簇野花跑過來道:“姐姐,你看這花,多嬌豔!”白靈兒笑道:“這算什麼,你到了南疆就知道什麼叫花團錦簇了!漫山遍野的花叢,從高處往下看,五彩斑斕、分外奪目。”石丫聽起來更樂不可支,道:“沒想到哥哥是與這般美景相伴!”白靈兒道:“美則美矣,卻是毒瘴盈天,危機四伏,稍不留意就有可能香消玉殞了。”石丫驚道:“竟然如此兇險!”想起哥哥石三還置身這等兇險境況裡,便趕忙丟了手中的野花,再不停留,跟著陸壓子向伊督飛去。

自從石三一頭託著各氏族部落,一頭壓著丘和之後,伊督便休戰了十餘年。然而這情形是華夫國最不樂見的。於是它幾經調停,不斷地向各部落施以援手,將各方的火拱起來,幾次摩拳擦掌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