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反覆(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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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白崇一的姘頭正居住於此,保胎養命,待瓜熟蒂落之後,白崇一定然要派人嚴加守護,以他們幾個,豈能抵得住?你要好言相勸,他們未必聽得進,只能反其道而行之,才能叫他們心生慚愧,反而躲得遠遠的。”那鄉親道:“原來你是一番好心,只怕他們會私下責怪你!”
老者呵呵笑道:“方才我言自北堂春之日起,未聞東山是福地,當要除去新黨在的那段光陰。那時窮是窮了些,心裡卻是踏實的。當年若不是老父臥病在床,我也要隨他們走了。”說完,只顧著搖頭。
季布回到營帳中後,很是憂鬱了一段時間。他先是對曾經所做的事產生了懷疑,憑著自己的本事,在白元或是什麼門派,都能謀得不錯的位置,何苦要自討苦吃,做這等毫無意義的事呢?很快他又對伯舍的死感到惋惜和不值。為了所謂的天下蒼生而甘願押在白元做人質,又為了解救天下蒼生遭受飛來橫禍。最後,他又對新黨的立黨初衷產生了非議。難道真的會有一個門派勢力是毫無權欲私求而一心為公的嗎?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擺在眼前的似乎只有兩條路,那便是至清的新黨永無出頭之日,想要風生水起、弟子盈門,就要混混沌沌,亦正亦邪。這些想法困擾著季布,以至於他無心於弟子的起居生活,更無心去探查周邊的地形地勢,每日躲在營帳裡自我爭鬥。弟子們也不敢近前叨擾,他們遇事只能相互間商定,倒也過得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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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半年之後,季布仍是隔幾日才出帳來透透氣,偶爾到山中散散心,心思日重,面容隨之變得枯槁。能夠撐得起他的,如今只有石三。他每每想不通而自我矛盾時,心裡便不由地想道:“人都說石三乃是智多近妖,他也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人傑之才,若這條路像自己想的那般逼仄難行,他又怎會如此執著呢?若說別個有私心他還多少能信幾分,唯獨石三,在他眼中無論親疏遠近,皆是一般對待,待人接物也向來是先人後己,絕未見因公肥私之舉。為了新黨,幾乎葬送了所有至親,又與妹妹分別幾十年,他為得又是什麼呢?”這些關於石三的疑問與想法,是眼下他精神上的唯一支撐力。
這日,他方要出門去山林裡散心,卻遠遠地看見有一人影步履蹣跚的向這邊攀爬過來。季布提起警覺,縱身迎上前去,離得近了方認出這老者正是那日將他推進苦海里的村民。季布心頭氣不過,喝一聲將他叫住,問道:“到這裡做什麼?”
那老者猛地看見季布,臉上卻露出了欣喜之色,氣喘吁吁地道:“我正是來尋你!”
季布不解地問道:“你來尋我作甚?難道還嫌罵得不解氣,要再補上兩句嗎?”
那老者呵呵笑道:“非也非也,我來是轉成告訴你,那東山上已經人去樓空,僅剩下十多個弟子在此,未有一個守將,可輕取了去,何必在此受苦?”
季布更加不解,問道:“你那日將我貶得一文不值,簡直算得上禍國殃民,如今卻又這般好心,這前後之變莫不是藏著什麼用心吧?”
老者呵呵笑道:“那日要不是那般說你,你又如何肯在此蝸居半年之久?這裡無論季節如何更替,天始終都是紅色的,只因地處東極,乃是承受第一縷日光之地。此處的百姓無論怎樣窮苦困頓,但心裡都被這縷光照的敞亮。是非功過、親近遠疏我們辨得最清楚不過了。”
這一番話講完,季布驚呆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靜,他鼻中一酸,險些要落下淚來。這些日子來所有的陰霾怨懟被這老者的粲然一笑以及透過密林照來的日光一掃而光。季布對老人道了謝,又將其送下山去,神采奕奕地回到營帳,將眾弟子召集起來吩咐道:“方才山下村民特來通報,說東山上已沒了駐守的白元長老、堂主,僅有十多個弟子在此守備,實在是攻去的最佳時節。天與之而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