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妖風”裹挾著毒瘴吹向三人面門,此時,白楠正向下方喊話,冷不防吸入了些毒氣,趕忙緊閉氣門,調運真氣去追那毒氣,然而那毒氣入體後並不走肺經,而是立即散進血脈裡,想要補救根本來不及。白楠有些慌了神,片刻後,便失去了知覺,直挺挺地向下跌去。白蕙不自主地張口喊道:“師兄!”不叫還好,這一張口,也吸入了些毒氣,瞬間昏死過去,跟著白楠一起就要向下墜落。石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白蕙的胳膊,又縱身追上白楠,拉起二人便向秀源頂飛去。石三不敢將這些人引向弟子,便只能先暫時將白楠、白蕙安置在秀源頂上再見機行事。

黎明過後,日頭將升未升,天空露出魚肚白來。石三見他們沒有掩殺過來,想是在收拾殘局,方才那一招只是自保罷了。給白楠、白蕙兩人餵了些湯水,用真氣探了探,只覺得邪氣入體,滲透到經脈中,卻又找不到邪氣的根源,一時無法醫治。石三又擔心起清風和陸壓子來,確認好沒人跟來,帶著他二人向荒山裡飛去。

那些白元弟子見自家師父昏死過去,趕忙上前接住,問石三道:“兩位師父怎麼了?”石三將前後經過對他們講了,又問道:“我那兩個弟子醒了嗎?”眾人皆搖頭,道:“昨夜給他們餵了些漿水,只抬了抬眼皮,並未醒來便又昏死過去了,一直到如今也沒有動靜,只是昏睡。”

石三過去看他兩個,見面色如常,並沒有黑紫之氣,把其脈搏,窺探經絡內丹,像白楠、白蕙那般,找不到邪氣的根源。石三採了十幾年的草藥,對草制丹藥的藥性是有些瞭解的。一般這類迷藥,最多不過一夜的功夫便可自然甦醒,然而清風和陸壓子已經過了整整一夜,毒氣仍沒有半點消散的跡象,因此可以斷定他們所中的絕非草製毒藥,故用尋常草藥解之,並不對症,藥效甚微,自己又不是那製毒解毒的高手,一時也辨不清成份。解鈴還須繫鈴人,安南軍弟子能夠在毒氣中自由呼吸交談,想必是口含解藥的。向白元弟子交代幾句,石三便又向白勺谷飛去。這一次他知道自己所炮製的草藥汁壓根降不住這毒氣,便也不再費事戴那面巾,屏著氣直直衝進叢林裡。

離得近了,石三便聽到谷底裡一陣喧騰,穿過枯枝爛葉,只見那些安南軍正忙著收拾被他們攪亂的攤子,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摞著,架上柴,點燃一把火呼呼燒起來。屍油燃燒產生的黑煙與白色毒瘴相互交融,顯得格外詭異妖媚。黑煙越來越濃,衝破白瘴的束縛,向四周瀰漫開,流進石三的眼睛裡,嗆得他眼淚直流,到最後再也忍不住,一個縱身躥向半空裡,拉起的哨音驚動了現世佛,又使一陣風掀起白瘴黑煙,交織著去追石三。那白瘴看似飄飄然沒什麼份量,但吹起來卻並不慢,饒是石三擺脫起來也有些吃力。在往上超過雲層,氣息便又變薄了無法呼吸,石三一個急轉彎向西面山頭上飛去,那白煙被現世佛操控著,也是一個急轉彎緊緊咬住石三腳尖,半寸不讓。

石三猛吸一口氣,調運真氣,將全身包裹起來,一個立定轉身,打一個太極掌,將那道煙瘴攬入懷中,畫一個圓,又用真氣輕飄飄地推送出去。石三又猛吸一口氣,運足了真氣,像昨晚那般,急速飛至白勺谷正上方,又直直地一掌打下去,那真氣像一面碩大的盾牌一般,從半空裡攜著千鈞之力拍下來,離地三丈遠近時,安南軍便都承受不住,被壓迫地紛紛蜷縮了身子,匍匐在地上,其狀煞是可憐。石三並沒有想要殺掉他們,而是看準了現世佛,反手一把抓起來,飛到半空中去。石三擔心他使詐,便點住了穴位,讓他動彈不得。又拖到秀源頂,一把丟在地上,裝出一副惡狠狠地模樣道:“為何要設計害我?”

現世佛竟毫不畏懼,瞪起眼睛看著石三,道:“你們又為何助紂為虐?”

石三有些茫然,問道:“此話怎講?”

現實佛道:“你們在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