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石三兄弟莫拉著我,我再撓上幾個時辰,不信她不招。”

白靈兒看了一眼媃兒,眼神裡滿是無助。

媃兒上前一把扯下雞毛,扔了出去,隨後把石三和惠靈公往外趕,說道:“別在我這裡用刑了,她都這個樣子了,你們也下得去手嗎?”石三也覺得慚愧,便抓起惠靈公的手將他拖了出來。媃兒關了房門,給白靈兒穿了襪子,道:“你安心養病吧,莫要一心謀害我了,即便殺了我,你也未必逃得出去。”半晌,白靈兒才輕聲道:“我並沒有要殺你!”

媃兒道:“我天生懂馭念術,你騙不了我的。”

白靈兒道:“既然你懂馭念術,又何必再來審問我?”

媃兒道:“我學術不精,又十分愚鈍,只會感念並不會讀念,只知你當下的想法,並不能讀你的記憶。”

又是一陣沉吟,白靈兒道:“那個叫石三的,說的可是真的嗎?”

媃兒點點頭道:“我親眼見著,你們白元的弟子把他父親和村子裡幾十戶村民都殺了個精光。”

白靈兒一驚,說道:“怎會有這回事!”不知是驚歎還是發問,更不知是在問誰。

媃兒道:“怎麼不會呢?無間嶺的那些人,不一樣是無辜的嗎?”

白靈兒無言以對,說道:“我們接到密報,說他們聚眾謀逆……”

“謀逆?”媃兒打斷她的話,道:“何謂謀逆?黑剎算是謀逆嗎?沙河算是謀逆嗎?党項算是謀逆嗎?一個小小的門派,弟子不過百餘人,連兩個白元長老都足以將其滅門,有何德何能膽敢謀逆?又謀誰的逆?你白元嗎?還是舊皇族?”見白靈兒低頭不語,噙著眼淚滿是委屈地道:“只是謀生罷了。”

白靈兒更是無言以對。媃兒暗暗清了清嗓子,收回眼淚,繼續道:“跟著石三這麼久,都沒講過我的經歷。”說著,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

白靈兒看了她一眼,問道:“你父母兄弟也是被白元所害嗎?”

媃兒反問道:“你聽說過橫斷山脈裡的巫倫族嗎?”

白靈兒驚詫道:“你是巫倫族的?不是……”

媃兒道:“是被黃岐老狗給滅了門,唯獨我逃了出來,躲進了大山裡,東跑西顛,每日同山間裡的猛獸為伴,即便如此,也要躲著晉王的耳目爪牙,每個山頭最多待上兩三年。”白靈兒看著媃兒,眼神裡滿是同情。媃兒繼續道:“你覺得這等情形下,我有尋仇之心嗎?”說完,看向白靈兒的眼睛,對視間,眼神裡滿是堅定。白靈兒依然無言以對。媃兒也不難為她,繼續道:“我知道是絕沒有復仇的可能了,所以便沒了復仇的氣勢,你不一樣,你乃是天下第一大宗派,莫說滅你的門,就是不小心傷了你的弟子,你都要找上門去,與對方較個短長,乃至滅了他滿門。”說完,又盯著白靈兒的眼睛,柔和又剛毅地問道:“我說得對嗎?”

白靈兒不知該如何回答,但抬起眼來,接受著媃兒眼神的質問。媃兒繼續道:“我與石三是在失魂嶺相遇的,她救了我,但我對他並不報什麼感激之情,並非我鐵石心腸,而是我知道,他並不求什麼回報。我若以報恩之心與其相交,便給彼此增加了負擔,倒不如一身輕鬆,彼此不背什麼包袱。我親眼目睹了他痛失至親時的慘狀,真切感受了他的痛苦,也親眼見證了他是如何從仇恨中抽離出來,在面對白元弟子時仍能剋制、寬容、甚至是悲憫。”白靈兒看見媃兒眼眶溼潤,隨後兩滴清淚滾下,落在自己白裙上,暈溼成一個小小的暗影。

白靈兒心頭一動,說道:“古月他們還活著,我也並不知道他們的去向。當日在波月陣中,有兩個白色身影掠入,把他們救走了。”

媃兒揩淨眼淚,看著白靈兒笑了笑。白靈兒怔了怔,也擠出些微笑來給她。

媃兒知道石三還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