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什麼動靜,或是明攻或是暗取,都要先過她那一關。東面的七長老青術與黑剎有不共戴天的仇怨,恨不能啖肉喝血,定不會有絲毫懈怠。最令人擔心的乃是幷州的白無雙,好在其後有四長老白榆,倒也算個機敏之人。”白澤自以為萬無一失,可他不知道的是,這些人已全面“失守”了,整個北部防線,僅剩下他涼州一段傷還算完備。

此時,有弟子進門來報,雨濃前來求見。白澤忙把他請進房中,問道:“你不在宗門堅守崗位,到這裡來做什麼?”

雨濃笑著道:“向宗主告了假特來省親。”見白魅鳩形鵠面,活似一副蒙著人皮的骨架,心裡咯噔一聲,眼圈便溼潤起來,道:“沒想到大長老竟病成這副模樣。”

白魅擺擺手道:“並沒什麼大礙,只需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你來前未向宗主稟明去向嗎?”

雨濃道:“我雖被宗主欽點回宗門行走,卻也僅是個尋常弟子,平常幾月不見宗主,哪裡會有機會面陳稟奏?”又上前一步,對白魅道:“今日閒來無事,向藥堂堂主抱撲子學了些醫術,我來替大長老看看吧。”說著便抬起白魅的手腕,探起她的脈搏、內丹來。白澤與白魅皆把他當做孩子看待,並沒什麼防備之心,便由著他煞有介事地探了又探,還假裝關切地問他道:“怎麼樣?還有救嗎?”

雨濃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好生奇怪!”

白澤心裡咯噔一聲,忙問道:“怎麼奇怪?”

雨濃道:“以我探到的情況來看,大長老身體各項機能皆正常運轉,就連內丹也是平穩行正,沒有邪雜氣息,卻又平白無故的急速運氣,似與人纏鬥時的狀態。莫不是又什麼外物將大長老的真氣吸收了去?”

白魅忙否認道:“休要胡說八道,能有什麼外物附體?”

雨濃訕笑道:“我也是初學者,未必能斷地準,望大長老莫要見怪。”

白澤不願與他在此事上多做糾纏,便問道:“宗門裡最近怎麼樣?”

雨濃道:“只知四處抓黨匪,卻不知具體如何行軍用兵,也不知勝耶敗耶。”

白澤道:“你此行為著何事?”

雨濃道:“師父問過我一次,何故又來問我?我本就是大長老院的弟子,告假回來,自然要看我主與師父。師父何故又來問我。若是非要說我有事在身,那便是要去昔日的崗亭看一看,不要空虛了才是。”

白澤道:“你那道崗已有人替了,不必擔心。你若想去看,我陪你便是。”就雨濃不拒絕,便猜出了幾分意味。帶著他在邊境上巡視了一圈,見黑剎那面有些異動,白澤心裡咯噔一下,全雨濃道:“黑剎連日來異動不斷,此事須如實報到宗門才是。”

雨濃笑著道:“這是師父的職責所在,弟子哪裡敢越俎代庖呢?”

白澤哼一聲道:“雨濃,我記得你曾是農家子弟,寨子裡的父老鄉親看過了嗎?”

雨濃道:“一入白元,便顧不上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要報效國家,便沒有心思顧及家人。我雖出身貧寒,卻頗知忠義二字,也全是師父教誨之功。”

白澤道:“你快些回去吧,莫要等得急了,耽誤了許多事務。”

雨濃拱了拱手道:“感謝師父教誨之恩,我這就回宗門去了,今後再見師父與大長老時,禮數未必周全,望乞恕罪!”

白澤道:“你我只是有師徒之名卻無師徒之分,說什麼禮數週全,只要日後惹出禍端來,不要彼此牽累便是了。”雨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急忙告辭了白澤,回宗門去了。

白崇一問道:“大長老的傷勢如何?”

雨濃道:“身形十分消瘦,其脈搏氣力卻又沒什麼異樣,只是較常人旺盛些。”

白崇一有些驚奇道:“你竟還能把她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