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聽說只有人死之後才能留出鏡關來,很是嚇了一跳。若是不惜一死,又何必費盡周折地自己斷送呢,拼死衝殺出去,拉上幾個墊背的豈不是更悲壯痛快些嗎?

白無相呵呵笑道:“我只是說此前慣例,並非是要你去做。”說完,捻了捻鬍鬚,道:“我記得你說過,開始時你與玄鏡之間只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後來才慢慢相融,這過程中你有做過什麼嗎?”

赤羽搖了搖頭道:“我並不知這玄鏡中有什麼,也不知為何會與別的鏡界相連,因此,並不敢貿然動作,以免節外生枝,是它兩個自然相融。”

白無相道:“走,帶我去看看吧!”

赤羽在前面帶路,白無相與鵸鵌兩個緊緊跟著,不多時便來到了兩鏡相接處。赤羽指著道:“遠處看來,仍是狹窄的一條,如山洞一般。”

白無相對鵸鵌道:“煩老兄試一試能否越過這介面穿到他的鏡界之中。”鵸鵌聞言,振一振翅膀,向那“山洞”中飛去。兩人遠遠地看著,鵸鵌毫不費力地鑽入洞中,不多時又從洞口處飛了出來。白無相笑道:“已經成了一半了。”說完,縱身向那洞口飛去,赤羽緊跟在身後。

白無相懸在洞口,向裡面看了看,道:“你與我同去看看。”說完,便叫赤羽在前面帶路,兩人並行著從玄鏡飛入赤羽的鏡中,竟似是同一個玄修之鏡,毫無阻隔。白無相一進入赤羽的鏡界,不由得奚落道:“看你修為不低,怎麼這鏡界如此破落?與玄鏡比起來,大小不過方寸之地,修飾更是粗描淡寫,莫說與玄鏡相比,就是與外面真實世界也是有很大差距的。”

赤羽有些不好意思,道:“弟子與玄天老祖比起來自然是判若雲泥,再加上每每鏡修便被這玄鏡吸引,一心只想到這遼闊的天地中一探究竟,哪裡還有心思闢鏡、飾鏡。”兩人正說著,鵸鵌也揮動著翅膀飛了進來。

白無相道:“鵸鵌老兄來了,你帶它到你的入境處看一看,是否能容他出去。”

赤羽依言,引著鵸鵌向自己的入鏡處飛去。以他的修為,那入鏡處極其狹窄,僅容得下一人透過,而鵸鵌身形巨大,如何能出得去,他飛過去試了試,僅僅容得下一隻鳥頭。鵸鵌用喙啄了啄那關口,如一道屏風一般,稍有阻隔。用力再啄,只聽咔啦啦一聲清脆響聲,那關口竟似冰塊般碎裂開來。鵸鵌將腦袋伸進去,向外看了看,乃是一片昏暗潮溼之地。此時正有白元弟子秉著氣來給赤羽放吃食,見赤羽身上長出一隻鳥頭來,以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見那鳥頭正盯著自己,揚起腦袋發出哈哈哈地歡笑聲。那白元弟子頓時嚇得魂飛魄散,丟了食盒,尖聲叫著向外跑去。鵸鵌迅速將腦袋抽了回去。

白無相見他那副模樣,便問道:“出了什麼事?”

鵸鵌不能言,只顧著哈哈哈地啼鳴。赤羽道:“想必是被白元弟子看到了,要出去到處宣揚,再引起高層注意,那就難辦了。”

白無相道:“我如今只剩下一副元神,沒有軀體,一旦出去了,便會隨風消散。你先回歸本源,待我與鵸鵌商量好之後便來救你。赤羽拱了拱手,縱身躍入關口,元神了歸位。他端坐在原地,虛眯著眼睛,只聽見外面吵吵嚷嚷,跑進來許多白元弟子,當前一個便是法司堂堂主文正。

赤羽假裝沉睡。文正隔著柵門吩咐弟子道:“快開啟門。”

待看守的弟子慌慌張張開了牢門,文正便帶著弟子闖了進來,一腳將打坐的赤羽踹翻在地,沒好氣地問道:“你在搞什麼名堂?”

赤羽睜開眼睛,張開雙臂挺了挺身子,那幾個弟子嚇得連連後退,以為是要對他們動手,沒想到他僅是伸了個懶腰,道:“我一直在睡覺,能搞出什麼名堂呢?”

文正俯視著赤羽,一番打量過後,問道:“方才看守弟子說你身上長出一顆鳥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