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殺了個痛快,連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周毋庸都爽朗地大笑起來,道:“幾十年不曾這般爽快了。”石三將捉回來的六名弟子捆在一處,給他們各餵了一粒解藥,解了毒,與二人遞個眼色,便進了內室,小聲議事。石三道:“城外還有千名精幹弟子,今夜子時,向城東偷襲,定能破圍城之困。”周毋庸、葉一劍知道他說的乃是關在城外祖陵中的白元俘虜,於是應和道:“正是!我們三人帶頭,看見弟子不由分說,舉刀便殺,稍解心頭之恨。”

那六名弟子豎起耳朵來聽得真切,趁三人出城“調兵”之時,便掙脫了繩索秉著氣趁夜逃了出去。此時師父白榆正與白楨、白楸兩個議事,見幾個弟子狼狽地逃了回來,便迎上去問道:“你們去了哪裡?”

六名弟子看時間緊迫,幾近子夜,便七嘴八舌爭搶著訴說。白榆正氣惱,斥道:“一個個地說,怎麼了?”其中一個弟子定了定神道:“大事不好了,石三他們正從城外調人,今夜子時要到城東劫營。”白楨、白楸大驚,看看時間將近,起身便要回營,卻被白榆叫住了,道:“恐怕其中有詐。這些賊眾詭計多端,屢屢用計,讓我們吃盡了苦頭,如今僅憑三言兩語,如何辨知真假?”白楨急道:“這是你自己弟子所說,如何不信?”

白榆道:“萬一是他有意要我們聽到呢?”白楨惱道:“萬一是真的,你可擔待的起?”白榆被噎得無話可說,他自然是擔待不起,也不願擔待,便說道:“既然師兄如此心急,倒也無妨,你二人回營守備,我在這裡守備,省得他聲東擊西。”白楨也顧不得與他計較,帶著白楸急急地趕回城東去了。一回到營中,白楨便指揮著弟子列起陣來,等待石三等人趕來送死。然而,只等得過了子時,石三等人卻仍是沒有現身。白楸道:“難道真讓白榆說中了,乃是欺詐我們嗎?”又等了一個時辰,仍不見人來,弟子們便有些倦怠了。白楨也罵罵咧咧地道:“果然又上了賊人的當。都散了吧。”弟子們正欲散開,卻見下面白霧中映襯出許多黑影來。白楸眼尖,大叫道:“有人!”便指揮著眾弟子重新列起陣來,引著雷電一波波地向人影打去。打了半個時辰,見下方人影不再移動,才收起了陣法。此時,只見一人從白霧中躥出來,大喊道:“師叔,我們乃是白元弟子!”白楸、白楨大驚!忙派出幾名弟子上前將他捉來,追問之下才發現,果是自家弟子。白楸問道:“那下面的全是嗎?”弟子點點頭答道:“全是!新黨幾個匪首將我們用繩索相連,每人餵了一粒藥,說要放我們回來。我等心急,便忙不迭地跑動,卻不知怎得,被白月刃擊中,一個個倒地而亡,僅剩下三兩個,也是受了重傷,我藏在師兄身後才躲過一劫。”白楸懊惱萬分、悔之不及,白楨卻將這筆賬再度算計在新黨人頭上,怒道:“可惡至極!可惡至極!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又問身邊弟子,道:“抱撲子怎麼還沒來?”弟子支支吾吾正為難,卻聽黑暗中一道聲音應道:“三長老莫急,我來了!”抱撲子現出身來。

白楨沒好氣地質問道:“為何姍姍來遲?”

抱撲子道恭敬道:“在下修為不濟,已是全力趕路了,望三長老莫怪。”又道:“本上半夜便到了,被弟子引著到霧中去探了探,因此遲到了些。”

白楸忙問道:“可有解毒之法?”

抱撲子面色凝重道:“這毒不是中原的,乃是南疆陰邪之物。我一時還難以捉摸出它的方子來。”

白楨追問道:“需要多少時日?”

抱撲子道:“短則月餘,多則半年必然可解!”

白楨瞪大了眼睛,驚道:“什麼?半年?我給你三天時間,能解便罷,解不了我結果了你。”抱撲子大駭,忙跪地求饒道:“不是小的不盡心,實在是有些難度。三天時間太過緊急,除非、除非有解藥。”白楨搶道:“有解藥?有解藥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