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如細露般沁出了額頭和鼻尖。但他畢竟是實打實修煉來的,功底紮實,不像白樺那般是用丹藥催生的,因此,幾個回合之後,他便由守轉攻,將局勢扭轉過來。白樺覺得吃力,無論怎麼發力都被白桐輕鬆地化解掉。白霖見白樺幾次險些被擊潰,在下面如坐針氈,恨不能站起來上場替他打。白崇一斜眼看他,心裡忍不住暗笑。半空裡戰況焦灼,場下的弟子們不住地嘖嘖稱奇,看著白桐在那裡大顯神威,都讚歎其實力超凡,配得上長老之位。白桐也早已穩住了心神,一招一式、穩紮穩打,將白樺逼迫得逃至雲端裡,白桐緊逼著趕上去,打得雲頭不斷明滅閃爍,像是在醞釀一場大雨。然而,雨沒有下來,白桐卻從雲端裡跌下來,重重摔在地上,挺了挺,昏死過去。眾人驚得目瞪口呆,白崇一手一揮,叫抱朴子上前檢視,確定無性命之憂後,才定了定神,坐回到位子上,白霖欣喜之情難以自禁,險些從位子上彈飛起來,仰頭看著飄然而降的白樺,心裡不住地讚歎。震驚之後,大長老院的弟子們發出震天的歡呼聲,這是此前幾場所沒有的,白崇一臉上浮現出厭惡之情,指示督查院解之角上前制止。白霖暗中瞥了一眼白崇一,滿臉得意之色。白樺落在地上,輕仰著頭,接受眾人的注目禮。白崇一覺得蹊蹺,但勝負已定,只能等白桐醒了後再調查。

白魅看得不明所以,問白澤:“尊者,你看得出是怎麼回事嗎?”

白澤道:“你管他怎麼回事呢,白樺勝出對你而言是有益無害的。”

白魅道:“不見得,真刀真槍地拼殺自是不怕,就怕那些歪門邪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嘛’。”

白澤道:“休要怕他,這種小伎倆,怎麼能擺得上臺面呢,早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一輪後,白樺、白檀、白梅、白無名四名勝者向弟子們集體亮相,休整之後定於明日進行第二、第三輪比拼。接下來,白崇一又宣佈,開啟各堂之間的對比,同樣抓鬮確定了對手和出場順序。

相比於長老院來說,各堂之間的比拼就少了些趣味性,因為二十四堂是根據功能來劃分的,說是二十四堂,其實是二十三堂外加督查院,他們的分工不同、發力方向不同自然就導致修為上的參差,比如功用性的青苗堂、藥堂、武備堂、工坊堂等就較其他攻防性的弱許多。如此一來,在兩兩對決時,弱遇強就沒了任何懸念可言,片刻即可見得分曉。

第一場是丹成堂的沖虛子迎戰水坎堂的漪嵐。丹成堂的弟子皆是由青苗堂開蒙,修煉至丹成後輸送而來,主要負責丹成之後的各項技能和功陣法的掌握,因此原本算是弱勢一方。但沖虛子卻是個例外,若按輩分算,他應該與白崇一的師父一輩,是宗門裡最老的一批骨幹,經過幾個堂的流轉,到了這個歲數,也沒了心氣,便主動提出到丹成堂來,帶一帶新弟子,他是為宗門做出過貢獻的,一上臺,便引得眾人景仰不已。漪嵐雖是白霖的人,但此次大長老院將寶全部押在了白樺身上,至於漪嵐的輸贏,對他而言已沒有那麼至關重要了,但勝總是要好過輸的。

漪嵐眼波流動,滿面含春帶笑,對著沖虛子施了禮,道一聲:“請前輩指教!”沖虛子還了禮,知道這婦人信不得,便悄悄地調運起真氣來。漪嵐收起溫婉,揮動衣袖,向沖虛子攻去。

沖虛子怕她袖內藏著暗器,不敢用手去接,騰起磅礴真氣,將那衣袖抵在三五丈之遠處,果然,漪嵐袖口裡射出幾支極細的飛針來,沖虛子右手一揮,將針引至掌心上,猛地丟擲,反向漪嵐射去。漪嵐一驚,趕緊飛身躲過,沖虛子抓住空檔,一道真氣跟著從掌心打出,正中了漪嵐心口。漪嵐向後直挺挺地飛去,沖虛子又幻化出一條繩索來,將她捆住,輕輕放在地上。這一場,沖虛子勝地十分輕鬆,神乎其技,直讓弟子們連連叫絕。

白澤本以為二十四堂沒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