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兩個向東越過扶橋國,經過風流灣,向下俯瞰,見一小島如碧玉上的一個墨點,仔細看還有裊裊炊煙升騰。司徒問青術道:“此地也歸你白元管轄嗎?”

青術道:“看位置應該是的。”

司徒指著下方小島,問道:“那島看上去極雋秀,孤零零地浮在水面上,別有一番風味,若是日後歸隱了,我便來尋你,躲到這島上,聊度餘生。”

青術笑道:“師父尚在壯年,歸隱還早呢,即便強要歸隱,國君也未必答應。”

司徒問道:“這島有名嗎?”

青術道:“弟子新來白元不久,實不知有這麼個小島。”

司徒道:“看上面炊煙裊裊,定是有人家,我們不妨下去問一問。”還沒等青術答應,司徒就徑自向小島飛去。

二人落下來,見一個披著蓑衣的老者正在煮飯,灶邊盤腿坐著一個總角男童,正在向鍋底添柴,從歲數和模樣看,應該是祖孫二人。見司徒兩個先後落下來,上前招呼道:“你們兩個來了?他在屋裡等著呢!”

師徒兩個被他說得有些疑惑,想是認錯了人,解釋道:“我們不是來找人的,只想問一問,這島叫什麼名字!”老者並不搭理,自顧自地在灶前忙碌。

司徒好奇心頓起,便行至茅屋前,挑起簾子,向房內觀看,只見一個淺藍衫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那裡,手中正捧著蓋碗喝茶,知道門外有人,卻並不抬眼看,只顧著在那裡喝茶。司徒心道,這祖孫三人想必是有祖傳的失聰症,在陸上被人欺負才躲到這小島上來了。這時,那男孩卻跑過來,道:“這島叫沉沙島,我們是島上的漁民。”說完了,攤開手,眼巴巴看著司徒。司徒不解,青術卻趕過來,從懷中掏出幾枚法幣放在男孩手上。男孩將法幣揣進懷裡,卻不走,又將手伸到司徒面前,眼巴巴看著他。青術道:“不是已經給過你了嗎?”男孩道:“那是你給的,我要他的那份!”沒辦法,青術只能又掏出幾枚,放在他手裡。男孩這才跳著跑開了。

青術本就不願來這裡橫生枝節,便向師傅說道:“我看這裡也沒什麼稀奇的,還是走吧。”司徒點點頭,二人又縱身向東面飛去。

他們剛走,坐在屋裡喝茶的男子便跟了出來,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嘆道:“看來是真的把我拋棄了。”

剛過了海岸,司徒就一直低頭看下方的地貌,不住地盤問青術。奈何青術對白元乃至整個察燕都知之甚少,還怎麼給他介紹呢。司徒飛得極慢,遇到一處山隘關卡便要懸浮在那裡看上半天,青術心裡正著急,見前面飛來一個白衣男子,貼近了才發現,正是護法白尋。青術心裡歡喜,不知怎的,見到白尋他心裡便無端生起一種踏實的感覺。於是上前迎著他,笑著問道:“白尋護法何往?這麼巧竟在這裡遇見。”

白尋道:“正是來找你的。宗主見你遲遲不歸,放心不下,怕遇上什麼麻煩,讓我來看一看。”

青術心裡感動,歉疚道:“師父初來察燕,對什麼都感到新奇,走走停停,耽誤了許多時日。”

白尋看了一眼司徒,心裡道:“這青術也著實是個愣頭青,這麼明顯的窺探行為還看不出端倪嗎?”於是攛掇他道:“你去叫他,就說宗主有要事與他相商。若仍是好奇,等以後抽出時間來專門查探可好。”青術點點頭,按照白尋說的去叫司徒。果然,師父不再遲疑,緊跟著他二人向白元宗門趕去。白尋來接,對司徒來說是個積極訊號,這表示白崇一求援之心是極迫切的,既然他如此迫切,那一切就好辦多了。

幾人落在了白元宗門外,見裝扮得像舊皇宮那般巍峨輝煌,司徒有些驚訝,沒想到窮困潦倒的察燕國竟如此氣派,就連漢美的阿米爾宮也沒有這般華麗。見三人回來,守門弟子飛進殿裡稟報,不多時白魅、玄運算元出門來迎接。司徒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