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色毒瘴已漫過半空,漸漸將白元弟子籠罩。白蕙常年在伊督混跡,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便也顧不得再去與白楠、陸壓子鬥法,帶著弟子們向上面飛去。白楠與陸壓子趁機衝進陣中,將他們衝散了。

至於白杉,此時正是心猿意馬,埋怨著白榆“磨洋工”,一個不注意,便被白色瘴氣籠罩了,陣中那些弟子接二連三地跌下去,白杉大驚,忙收了陣型,帶著弟子們緊跟著白蕙,往高處飛昇,躲過白色毒瘴。安格魯哪裡肯善罷甘休,從眼中射出兩道熾熱的光柱來,瞬間貫穿了白杉幾十名弟子。這突如其來的一招,便叫白杉亂了陣腳,弟子們四散奔逃,相互之間多有擠壓碰撞,傷者眾多。安格魯又待動手時,白榆終於還是看不下去,組成陣型,引一條巨龍下來,與安格魯鬥在一處。縱觀整個宗門,白榆算是頗有些實力的,只是黛螺頂上的遭遇讓本來就謹慎的他變得更加謹小慎微,唯恐一著不慎丟了身家性命。

白楠擋住了白蕙,陸壓子與白無塵鬥在一處,其餘弟子也多是久經殺陣,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如何會懼怕了他們,也似群狼一般,圍著他兩個打。白無塵與陸壓子修為相仿,再加上眾弟子的助力,陸壓子便鬥得有些吃力。白蕙稍弱於白楠,然,白楠無心與她死戰,便只有應付接招的份。白杉遙見陸壓子落入下風,便欲同白無塵搶個頭功,招呼著弟子們,縱身加入戰場。陸壓子餘光瞥見了,對下面的弟子急急地喊道:“還不快變身嗎?”聲音在山谷中迴盪著還未落下,便見白煙波動,忽得從中躥飛出一條黑色的飛龍來。白杉弟子不防備,被那黑龍衝撞開去,更有一些被那黑龍張口銜住,咬得血漿爆裂。白杉回頭看見這一幕,大驚。便丟了陸壓子,躲在一邊去了。那黑龍渾身鱗片被安格魯的光亮照耀著,泛起斑斕的光暈,更顯詭異可怖。白杉座下弟子從恐懼中慢慢緩過神來,慢慢圍攏上前,與那黑龍纏鬥在一處,並未讓它佔了什麼便宜。白杉才放了心,要去取陸壓子,卻又聽腳下一聲龍吟,接二連三地又飛出許多黑色的巨龍來。這一次,他再也不敢怠慢了,跳將下去,與其中兩條黑龍鬥在一起。

那黑龍不斷地從白色煙霧中騰飛起來,加入戰鬥中,一時間,半空裡烏雲壓頂、天雷滾滾,風若飛刀,兩方三處戰場,鬥得難解難分。

安格魯與白榆一方戰力相當,比的便是速度與耐力,這一點,雙方各有優劣,在速度上,自然是安格魯要勝一籌,他本就是出了名的“風裡藏”,再加上這聚合陣乃是聚在本體上,自然是隨心變化,往來自由。而白元一方,陣型龐大,移動多有不便,只能以身御法生受了他的攻擊。在耐力上,白元的波月陣乃是以功法催動天地運轉變幻,屬外力,只要把持陣關者修為尚可,便不會出現氣力不支的情形,而安格魯,雖是眾家聚合於一身,氣力聚合於一身,然每一次攻擊都會消耗巨大的精氣,若是久戰,必會腑內空虛,氣絕而亡。因此,兩廂一個想要速勝,一個想要久戰,就看誰佔了上風,主導了戰陣。

白蕙一招招攻向白楠,使得盡是殺招。邊戰邊罵道:“你用了什麼妖術變成這副模樣,又是如何狠得下心來對八姐動手呢?我要剖開你的心肝看一看,是不是被那華夫賊人迷惑了心神,或是被利慾燻黑了臟器。”

白楠一面招架著,一面對白蕙道:“八姐並非我的本意,我已經將她好生安葬了,不要再苦苦相逼了!”

白蕙罵道:“她曾遭遇怎樣的苦難,你難道不知嗎?連新黨的石三都因同情而救了她,卻死在了同門手中。”

白楠一時語塞,支支吾吾道:“你我早已殊途,何必要將你們所謂的忠貞強加在我頭上呢?我悉心照料他上百年,連一個長老的名頭也配不上嗎?我在他眼中難道還比不過那個白魅嗎?不給便不給,連我待在宗門頤養天年的資格也要剝奪嗎?既然他不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