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柔聲道:“我答應你,等一切都安頓好了,便去無憂島找你。”石丫點點頭,被媃兒拽著,一步三回頭地出去了。石三又看看眾人,對清遠道:“你去城外帶上白無源,先將他送回白元宗門,再遁地而行,到沉沙島上尋你族人去吧。”清遠向來老實,雖是心有不甘,但還是奉命而行,去城外樓蘭祖陵中找白無源去了。

石三看了看空蕩蕩的大殿,又與周毋庸、葉一劍對視一眼,嘆一口氣道:“如今就剩下我們三個了。”周毋庸不語,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葉一劍卻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道:“你這一通安排,將我們的煩心事都了了,三個人又如何?打起精神來,三個人可當三百個、三千個人來使。”石三想要命人拿酒,卻兀地發現,身邊已無人可喚,便起身到後房去,拎出一罈酒、三隻碗來,一字擺開了,倒滿酒,分別遞給周毋庸、葉一劍,自己也端起來,道:“所謂酒壯英雄膽,英雄膽我們是有的,只是借這酒氣生出些豪邁來。我算是新黨三個老人之一,古月大師、赤羽大哥又不在,我便處處越俎代庖,望兩位師兄見諒。”

周毋庸道:“這是說的哪裡話?有你在我們心裡也踏實,巴不得你多說一些,叫我們撥雲見日,化險為夷。若不是你來搭救,我們恐怕早就死在幷州了。人說‘大恩不言謝’,我只將恩情記在心裡,待來日有機會,定然以死相報。”說完,只覺豪氣干雲,端起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葉一劍道:“我們雖虛長几歲,但都佩服你的才幹、為人,把你當作榜樣。昔日你在伊督時,毋庸便常常與我說起,‘若是石三兄弟在,何止到今日之局面’,如今這副爛攤子,還是要由你來收拾。難為你了!”說完,也將碗中酒一飲而盡。

石三道:“我出身白元,惡於深門大院裡的人情淡漠,累於彼此間的勾心鬥角,因而冒死出走,時至今日,結交了眾多義薄雲天、同志同向的兄弟,雖不久遠卻情深似海,雖無富貴厚利,卻能彼此相容相安,雖屢遭厄難、屢臨深淵,卻能彼此堅守,無懼生死艱難。壯哉,新黨人!快哉,新黨人!幸哉,新黨人!能在新黨中與師兄共進退、同生死,乃是石三畢生之幸事,雖死無憾!”說完,也將碗中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