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且佔據著十分重要的位置。與當年解救周毋庸他們不同,那時的他們不過是一粒種子、一棵幼苗、一隻幼崽,如今他們初具強者雛形,自己內心的悲憫情節就退卻了許多。她不願意兩家爭得你死我活,最好是平心靜氣地,完成使命的交接。這樣,她內心裡也少受些煎熬。

是夜四更,石三在涼並二州交界處,遙望著幷州府,一陣風吹過,石三抬頭望天,見雲彩飛馳,向東面急速飛去,心裡忖道:“這乃是波月陣引雲育雷之法,周毋庸舉事了。”

他在那裡等著,焦急卻又無法排解。這些時日來,石三就像一個下棋的高手,按照自己的想法推動棋局,有些子落得沉重,有些子落得輕巧,但作用如何,還猶未可知。當然,他也見不到白崇一那邊是如何布的局,如何落得子,一切都是相互推測。

石三不知道的是,不遠處的密林裡,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一舉一動都盡收眼底。

時間過了許久,隱約可見喊殺之聲,石三豎起耳朵、瞪大眼睛,知道爭鬥場正向這邊轉移。待離得近些了,他再也等不及,縱身趕過去。

石三迎面撞上葉一劍,隨後是季布,卻獨不見周毋庸的身影。石三問道:“毋庸何在?”季布道:“他在後面護送弟子,叫我等與你交接。”

石三也不多問,丟下一句:“快去回鶻!”便獨自一人向前飛去。只見半天空裡兩方對峙,一邊列起大陣,足有萬餘人,陣眼處乃是白楸、白榆和白槿等幾個人,陣勢之大,是石三所未曾見過的,即便是當年徵花黎子時也沒有這等規模,足可見白崇一對新黨是何等的忌憚和重視。另一方的周毋庸在苦苦支撐著,眼看那些弟子一個個被氣勢壓制得動彈不得,他也早已是無能為力。石三貼至近前,感受到了一種極強大的壓迫力,好似白崇一給他的感覺。

石三強撐起一口真氣,打個唿哨將周毋庸拖出來,問道:“清遠何在?”周毋庸指了指地下,道:“他已遁走了!”石三又道:“你到前面與葉一劍他們會合,我去救阿爾木他們。”

周毋庸哪裡會讓石三獨自去冒險,高聲說道:“我隨你一同前往。”石三也不多推辭,便與周毋庸一起運足了真氣,衝入波月陣中。也不論是誰,隨手拉起幾個來便向外飛跑。白榆、白楸看準了二人,一道電光劈下來,正中周毋庸頭頂,將他擊倒在地。石三正要上前檢視傷勢,緊接著又從雲端裡射出一道電光來,向石三打下來。石三運足氣力,拽起周毋庸,急速閃躲,誰知那道閃光追著他打了三四下,都被他堪堪躲過,直到最後一下,電光在腳下炸響,將石三和周毋庸兩個掀飛出去。石三在半空中閃轉騰挪方才穩住了身形,又飛身去救周毋庸,趕在他落地前,將他撈起來。眼看又有一道光龍孕在厚重的雲層裡,石三再不敢遲疑,抱起周毋庸向西面飛去,行不多遠,正趕上葉一劍與季布回身來營救。

石三探了探周毋庸氣息,想來剛才有真氣護體,倒是沒有傷到根本。只是擊中了頭腦,有些昏厥,休養片刻就無大礙了。便將周毋庸遞給葉一劍,道:“你兩個好生照看他,我再回去救那些弟子。”

葉一劍臉上卻有一絲忌憚,道:“方才我見西面有人群之聲,想必是涼州人馬,難道是趕來圍攻我們的嗎?”